“老师在哪？”许厌没忘记她跟着游司亦走的原因。
上了车，扣好安全带，当即发问。
“我们去医院吗？”
游司亦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好一会，说，“许厌，我妈没事。”
......？
许厌很快反应过来，冷笑一声，“游司亦，演我呢？”
游司亦攥紧来方向盘，自认低声下气地祈求道，“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我是听人说你在酒吧和陈烬走了，我才赶过来的。”
“厌厌，求你了。”
“和谁都行，不要是陈烬。”
许厌觉得游司亦实在是陪他的现女友看多了苦涩言情剧。
“你又认识他了？”她半点耐心都不想给了，“游司亦，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用你妈来当借口。”
游司亦苦笑，“我要是不这么说，你会跟我下来？”
许厌直想翻白眼。
“你到底想干嘛？”
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好陌生，陌生到她从来没有认识过。
跟游司亦谈恋爱是昨年的事情，那个时候老师已经身体不好，十分虚弱，在家静养。
游司亦不爱来看她，听说他们母子关系不好。
许厌实在是受不了老师每天叹气，目光渴望地看向门口，于是私下找上了游司亦，哪知道游司亦看上了她，展开了追求。
后来顺理成章地谈了恋爱，无疾而终地分了手。
分手的时候答应跟游司亦做朋友是因为许厌觉得怎么说两个人也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到了她现在这个岁数，早就不是爱玩拉黑删除那一套的女孩了。
“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对吗？许厌，你从来没有。”游司亦看着她，她身上的那件外套十分刺眼。“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是不是还想着陈烬？”
——这又是演哪出？
许厌头疼无比。她看着游司亦，很认真地说：“我对你是认真的。”
她不会因为别的原因让自己和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
所以她对游司亦，至少心动过，也甜蜜过。
但感情来的快，去得快。
两个人消耗着，直到游司亦实在是触碰了她的底线。
“我知道你喜欢过他。”游司亦阴沉着脸，“你是不是一直还喜欢着他？”
“你以为我是你吗？”许厌冷声说，“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锅里还不够，还要去瞅田里的。”
游司亦手里的聊天app少说也有四五个，更别提出去参加酒局工作应酬的时候遇到的姐姐妹妹。
都不是什么好人，又何必分手如此之久，还要来厘清责任。
“我现在已经改了。”游司亦解释道，伸手想要拉住许厌，被许厌躲开了。
“你别碰我。”许厌看着游司亦，“游司亦，要是今天以后你还想和我做朋友，现在，开门，让我下去。”
“不然呢？”
游司亦的眼眸在黑暗中仿若是一道利刃，许厌听见车门上锁的声音，咔嚓一声。她直到事情开始变得不妙，没想过游司亦会发神经到这个地步。许厌反手往包里摸，用指纹解锁了手机。
游司亦看着许厌，语气温柔，但眼神里都是不正常的癫狂。
“厌厌，陈烬不是好人，我是来救你的。”
“我跟他现在一点关系都没有。”许厌认真地说，“你冷静一点。”
游司亦摇了摇头，说，“厌厌，我从那天见到他第一眼，我就觉得他有问题。他配不上你。”
妈那个比的。
这逼男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你放我下去！”许厌说，狠狠拽动门把手，没反应。
游司亦更疯狂，直接一脚踩了刹车，往前飙了出去。
就在许厌脑补自己一刀捅了游司亦然后被抓进局子里度过余生的时刻，前方黑暗的道路上亮起一道车灯，伴随着刺耳的刹车鸣响，游司亦的车一下停下。
许厌的身子往前倾倒，她狠狠抓住把手，这才感觉自己没摔出去。
巨大的光亮之下，有个人逆光而来。
陈烬的车直接挡在了路口，手里还拿着一把破窗锤。
游司亦想一脚踩油门直接轰碾过去，身子却在颤抖，不敢这么做。
陈烬拽了拽衣领，阴郁地走过来，锤尖往游司亦的玻璃车窗上狠狠一砸。
许厌能看到他的口型。
他说，把门打开。
许厌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包里的手机还在闪动着通话的界面。
通话对象是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
此刻，许厌无比感激多年前暗恋陈烬的自己。
也感激这么多年没换手机号的陈烬。
更感激自己优秀的记忆力。
让她在危险之中，本能地拨通了陈烬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