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虽然多少料到了她的答案,但当真听到时,心情多少还是有些许郁闷。
“为何没有别的念想?”他问道。
沈楠君望着屋外黑漆漆的天空,苦笑道:“一个人的心怎么能盛下这么多人?至少我不行。多余的念想是力所不能及的,还是不想了。”
王阳却道:“此言差矣。”
说罢,他将茶杯放在二人中间,道:“你看这杯茶,茶叶泡久了,会沉底。等你放新的茶叶进去,就只能看见面上的新茶,看不见旧茶。一个人的心是有深度的,过往会沉下去,新的会在上头重新开花,泡出香气。”
沈楠君皱了皱眉,道:“王郎还是不要在我这里浪费心思了。我原以为可以引王郎为挚友,没想到落到这般尴尬的境遇,是我冒失了。”
这话说得不客气,王阳却不以为忤。
“楠君言重了,”他说,“我非无礼之人,绝不强人所难。这样吧,你再考虑考虑,我趁着这段时间,替你查明周元的下落如何?”
沈楠君怔了怔,看着他,欲言又止。
王阳知道她无法拒绝,现当下,他可是唯一能替她查明真相的人。
“我……”沈楠君认真思索片刻,道:“考虑就不必了,这寻人之事,我可以给你酬劳。”
王阳自早有准备:“你非要在商言商,给我酬劳也未尝不可,只是这打探并非易事,恐怕要价不菲。”
沈楠君不由得想起晚云曾和她埋怨过,王阳在钱财的事上,比她师父和师伯还要精,向来不留情面,如今看来确实是真的。
“那便请王郎开个价,”她咬咬唇,道,“我想办法筹措。”
王阳唇角弯了弯。
光听她这句话,他脑海里就浮现了十把个点子。啧啧,果然是跟晚云待久了,沾染了些许匪气,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