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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叫人想不到啊!

小华子在心里诧异着,又偷眼去看自己埋巫蛊娃娃的地方。那片荒草丛看起来好端端的,并无什么异样。他原本还想多仔细看两眼,但这时,他却听到了头顶上传来了魏王殿下的怒喝:“还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快滚!”

小华子吓得一个激灵。他生怕魏王起疑,连忙收回目光,一边说着“遵命”,一边一溜烟小跑地退走了,只打算晚上再来瞧瞧。

等小华子走出了竹林,燕晚逢却还是搂着朝烟的腰。朝烟挣了挣,根本脱不出他的怀抱,面孔不由烫红得厉害。

“殿下,可以松手了!”她催促了一声,又使了很大的力气去推,总算是从燕晚逢的怀里出来了。她抬头瞪了一眼燕晚逢,道,“虽说是做戏,可您未免也太过分了!”

方才小华子在跟前时,燕晚逢仗着她不敢出声抬头,便把手死死地搂到她腰上来,险些勒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就扑在这人的怀里,压在他的胸膛上,大气也不敢喘。

她生这么大,为数不多的几次与男子亲近,竟全给了这厚脸皮的无赖!

燕晚逢掸了掸袖口,轻描淡写地说:“为了不让小华子起疑,只能委屈委屈你了。更何况,你都被我亲过一回了,再抱一次,也不算什么。”

朝烟听了,愈觉得脸上烫,这回,她连脖子和耳朵都是发红的。所幸她的发髻被拆散了,长发悠悠地落下来,恰好能遮个一二。她连忙作势拨了拨发丝,挡去自己通红的脸,又走到了埋布人的地方,问:“殿下,这巫蛊布人可怎么办?在宫中行巫蛊之术,这是大罪。”

闻言,燕晚逢也不再打趣,正色瞧向地上坑洼的泥土,说:“太后这么做,无疑是想给我栽一桩诅咒楚丘的罪名。今晚,小华子一定会再来确认这布人是否完好,然后再禀报与寿康宫,令太后前来搜查。”

朝烟目光一转,很快就想到了法子:“我们先将这土堆弄回原样,等小华子查验过后,再将巫蛊布人挖走。”

燕晚逢点了点头,说:“先这样安排吧。”

于是,二人又蹲下身来,将土地拍平,洒上浮土,作出无人挖铲过的样子来。此地本就荒僻,小华子要是在深更半夜来,又是不提灯的,一片黑漆漆里,料想什么都看不出来。

好不容易将泥土归为原样,朝烟用袖口擦了擦汗,站起来道:“殿下,咱们出去吧。在林子里待久了,怕是会晒伤。”

燕晚逢说“好”,二人便一前一后地出了竹林。燕晚逢先走出去,朝烟跟在后头。

竹林外,香秀和小楼正搬着一口铜把大箱上台阶,乍一瞥见燕晚逢与朝烟二人从竹林子里出来,两人都愣住了。香秀张了张嘴,还傻傻地问:“姑姑,你的发髻怎么散了?”

小楼公公却是红了面皮,很不好意思的模样。

朝烟见二人表现古怪,微微一怔。待她余光再瞧见走廊上的宫女们也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神色,她忽而惊觉自己如今是个什么样貌了——鬓发散乱,满面潮红,跟在燕晚逢的身后,从一片没事儿绝无人去的竹林里走出来。

这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朝烟微呼一口气,眼见得众宫人瞧她的眼神颇为暧昧,她只得往燕晚逢的影子里一躲,催着他快走:“殿下,咱们快回去吧,商量商量那布人怎么处置。”

在她的催促之下,燕晚逢总算是快了步子,带着她回到了殿上。

殿门一合,隔绝了人们揶揄的眼神,朝烟总算是觉得好点儿了。

“朝烟,脸怎么这么红?”就在这时,她听到了燕晚逢的声音,“是不是热坏了?来,冰在这,你凉快凉快。”

朝烟看他一副雍容自若的样子,心底道:他竟还问的出口?还能理所当然地问她“脸怎么这么红”?!他心底明明都有数得很呢!

朝烟靠近了冰笼边,就着碎冰的冷意给自己散散脸上的热度。那头的燕晚逢叫来了欢喜,先是踹了一脚欢喜,骂道:“你怎么干事的?竟没看住小华子!”

欢喜理亏,瘪了气似地低下头,道:“是小的不争气,险些坏了殿下的大计。我叫小华子给我搓衣服,一个眨眼,他就自己偷偷溜走了!”

燕晚逢啧了一声,人在炕上坐下,说:“得亏没出什么事,他还什么都没察觉呢。”顿一顿,魏王哼笑道,“寿康宫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竟往本王的宫里放巫蛊布人!”

欢喜一听,也是吃了一惊,说:“这可真是歹毒!”

燕晚逢说:“欢喜,今晚你再把小华子盯紧了,等他去那竹林里查验过了,便来通知本王。”

朝烟拿碎冰敷着脸,关切地问:“殿下,那巫蛊娃娃怎么处置?回头将它挖出来烧了吗?”她见到那巫蛊布人,就觉得不安心,巴不得烧得一丝也不剩才好。

“我改主意了,我想把它留着。”燕晚逢却这么说,“将它留在那洞里就行了,等着太后带人来挖。只不过,我们要将那巫蛊布人上头的字换一换。”

闻言,朝烟有些困惑,还颇为不安:“您是说,把巫蛊娃娃上的名字换了?可是,无论换做谁的名字,摄政王的也好、太后娘娘的也罢,届时那玩意儿在咱们宫里被挖到了,那便是咱们的错处了,只不过是诅咒的人有所不同罢了!”

“谁说要换诅咒之人的名字了?就让楚丘的名字留在上边。他福大命大,压得住这种邪术。”燕晚逢说,“朝烟,你过来,在纸上重新写一遍楚丘的名字。咱们就用你写的字,来代替布人上原有的字。”

听了这话,朝烟大吃一惊:“我…我来写?”

燕晚逢说:“你在段太后身旁也有近十年了吧?听闻你的字乃是寿康宫掌事李姑姑亲自教的,你还时常跟着李姑姑陪太后一道抄写经文,可对?”

“这…倒确实不错。”朝烟犹豫地回答。

从前在寿康宫时,她是宫中几个为数不多写字漂亮的宫女。明明刚入宫时大字也不识几个,但她人勤快,慢慢便练出了一手好字。太后抄经抄不过来,便会叫她与李姑姑一道帮忙。作为奖励,太后还赏过她一个亲自题了字的香囊。

“您的意思是……”朝烟隐约有些猜到燕晚逢的想法了。

“你仿着太后的字迹,把楚丘的名字写到布人身上去。”燕晚逢说,“用不着多相似,有一点儿韵味,便足够了。”

53、巫蛊

过了亥时,宫墙四处都落了锁。长信宫内,也是一片落寞寂静,各处都黑魆魆的,唯有两个守夜的太监,坐在屋檐下头拿扇子打风。

值夜的小楼公公立在殿檐下头,心不在焉的。

大伙儿马上就要搬出宫中,迁到外头的王府里去了,这几日见天地在理库房,也不知他有没有漏了什么?要是往簿子上少记了东西,回头一准要挨烟姑姑的训。

宫巷上传来梆子的响声,小楼打了个呵欠,正想眯眼养会儿神,就听见了一阵“砰砰”的拍门响——那是从长信宫门外传来的。旋即,便是一片凌乱嘈杂的人声与脚步声,像是有好大一支军队闹哄哄地开了过来。

“开门!快开门!羽卫搜查!”

这声音落在本该寂静的夜色里,显得无比闹耳。只一瞬,整个长信宫就都被吵醒了。

小楼也被这声音给吓得清醒了,连忙与另一个小太监一道去开宫门。待那挂着八道铜把的赤红大门徐徐开了,就见得十好几个身披轻甲的御卫一窝蜂地涌进来,手上的长.枪流着银亮的光,极为慑人。

“这,这是怎么了?!”小楼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当即吓得有些脚底发软。

宫中办事,从来都只需要宫女太监。便是要打、要罚,那也有力壮的老嬷嬷和大太监出手。若是要轮到羽卫出手,那定然不是什么小事!

只见羽卫进了长信宫里,便分作了两列。人群的最后头,亮起了好几支纱纸灯笼的光,照出二抬明晃晃的銮舆来。

第一抬銮舆上,坐着段太后。她显然是有备而来,宝髻高盘,周身庄整,活脱脱像是自宫宴上头回来;而后边的銮舆上,则是当今的天子。他低着头,却是一副不安的模样,明黄的衣袍被夜风吹得乱舞。

“见、见过皇上、太后娘娘……”小楼见到二位贵人,身子一个哆嗦,连忙蹲下来行礼请安。接着,小楼便听到殿上的门扇开了,魏王的嗓音遥遥地传来:“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夜风徐徐,吹得檐下灯笼悠悠地晃着。燕晚逢松松地披着一件外袍,散着黑云似的长发,负手站在阶上,像是刚从榻上起身,懒散的面貌上浮着一缕诧色。

段太后搭着宫女的手,雍容地步上前来,笑道:“夜色已晚,原本不当叨扰魏王。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迫不得已,哀家只能冒昧上门了。”

“哦?”燕晚逢慢慢步下台阶,语气不疾不徐,“太后与当今天子都屈尊到访,还领了这么多真刀真枪的羽林卫来,也不知到底是何等大事,才会惊动如此大驾?”

段太后的面庞上涌现出一丝冷意,口中道:“今日有太监来报,说魏王殿下行踪诡秘,鬼祟古怪。平白无故的,却尽往无人之处跑。担忧之下,那太监便多留心看了一眼,发现堂堂魏王竟于皇宫之中、天子脚下,大行巫蛊之事!如此一来,你说哀家又待如何?只能这般上门叨扰了。”

——堂堂魏王,竟于皇宫之中、天子脚下,大行巫蛊之事!

此言一出,被羽卫惊醒的长信宫人们都是大吃一惊。他们躲在窗后檐下,忍不住小声窃窃私语起来。

“巫蛊之事?那可是大罪呀!若是换做寻常宫人,怕是死无全尸之罪……”

“殿下又怎会糊涂至此呢?莫非,是有人故意陷害……”

皇上原本跟在段太后身后,见众人面貌惊恐、惴惴不安,也知道巫蛊事关重大,当即便劝段太后道:“母后,此事还未有定论,先不要这般说。万一是误会呢?岂不是伤了皇兄的心?”

闻言,段太后冷瞥他一眼,像是恼他的胳膊肘向外拐,又道:“什么误会?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的,如何会是误会?”

皇上素来敬畏太后,当下便不吱声了,只露着惆怅神色,孤零零立在夜色里。

燕晚逢嗤笑一声,道:“本王行踪诡秘,鬼祟古怪?这也算是证言?这长信宫原本就是本王的地界,本王爱去哪儿,便去哪儿!便是今早睡在了屋顶,明晚趴在了井口,那也是本王的事儿,轮不到旁人多嘴。”

他的话说的放肆,让段太后的脸微微一青。她捻了捻腕上的佛珠,沉下心来,道:“若是魏王殿下问心无愧,不曾行过巫蛊之事,那便让羽卫在宫中搜寻一番,以证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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