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我已到了该纳妃的年纪,况且母妃前段时日也已见过婀锦,中意得很,我为何不能娶她?”苏然躺在软榻上,云溪温柔地给他捏着肩膀。
“箫王你这么心急作甚,现在的形势,你若是娶了右相嫡女,朝中局势被打破,那背后的人肯定会再次对你不利。”嵇丰羽心中郁闷,蓝帝虽偏爱苏然,可未来之事到底也还是待定着,朝臣们的态度也都有些微妙。
原清寒蹙眉,“最近朝中之事杂乱,李均等人多次上书挑张大人的不是,还有几位与你亲近的官员,都被明里暗里地抬出来,据探查,这些人与岑王往来密切,还曾拜会过赵相,想必目的不纯。”
“那又如何?”苏然不以为意,眼底却闪过一丝狠厉,“二皇兄图什么,本王岂会不知,又怎会怕他。倒是阮飏,嵇将军可受得住他?”
“提到他我倒是想起来,岑王不止曾拜会过赵相,近来与将军府来往更是密切。”嵇丰羽近日有些头疼,阮飏在朝上各种和他不对付,闹嚷着要为阮子安申冤,蓝帝便令他做了副将,继续统领静安军,“你们可还记得秋猎之时的刺客,我查到之前西军乱纪之事,便是阮飏纵着温远胡来。这两件案子,董无一人揽下所有罪责,现在看来,跟阮飏脱不了干系。”
“这件事本王早先已经查过,只是那些受害者顾及家族颜面,不愿意出面指证温远等人。”苏然状似无意,“况且此事日久,董无伏法时便已结案。想拿这事打击阮飏没那么容易。”
原清寒不置可否,不管如何,纵然岑王苏赞有野心,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做出什么太大的动作,只是现下还有一件事,“太后不日回宫。”
苏然静默片刻,“皇祖母身体不好,若是能亲眼见着我成亲,想必也是很喜悦的。”
“……”原清寒欲言又止,太后对苏然可从来不曾有过喜爱之情,算了,还是等到时候再做打算,只希望这场亲事能无恙走下去。
“爷爷约了嵇将军过府一叙,阿然可要一同前往?”
“本王与兄弟们约了,下次再去探望老王爷。”
“那我二人先离开了。”
马匹停在原王府门前,原清寒叫住嵇丰羽,“嵇将军,爷爷他年纪大了,经不起太多愁思。”
嵇丰羽颔首,“我懂的。原相放心,老王爷约我只是闲话家常。”
“多谢。”
一脚踏进前厅,原清寒就听见一阵欢笑声,待念及来由,便不自觉脚步也轻快起来。
“哈哈哈,祈小子你可服气?”原绥满面晴朗,对面唐祈笑得苦兮兮的。
“爷爷你耍赖!”
“这叫兵不厌诈。”
原清寒看到两人之间的棋局,内心了然。
“爷爷,嵇将军到了。”
原绥拍拍衣摆站起身,吩咐老原备膳,和嵇丰羽移步茶室谈心去了。
原清寒挥散棋局,嘴角弯起,“我带了糖酥,可要尝尝?”
唐祈点点头,眼里聚起灿烂的光,衬得面色动人,他凑得近了些,低声开口,“我最近把爷爷哄得可开心了。”
原清寒神色淡然,伸手捏了一把那细腻的脸蛋,“脸皮也不厚嘛,什么时候这么有本事了?”
“爷爷看我喜爱得紧。”唐祈拿起一块糖酥塞进嘴里,“真甜。”
“很甜吗?”原清寒微微敛眉,尝了一口,确实要比往日里甜上那么几分。看着唐祈吃得欢快,他也没忍心阻拦,只是暗暗思索着下次得少放点糖。
午膳过后,三人在书房商讨起陈年旧事,疑点落在当年无故失踪的长公主苏辛柔身上。
“这段时间,我查到了长公主身边的一个人。”嵇丰羽正色道,“年日久远,是我从曾经在宫里的一个老嬷嬷口中得知的,那个婢女名唤辛巧,出身低微,刚入宫时被欺负得厉害,后来得长公主所救,赐了名,收做贴身女使。当时这件事她们暗地里议论了不久。”
原清寒看了唐祈一眼,“当时南疆一行,辛巧陪侍在侧,之后长公主失踪,她也从此没了声息。”
“正是。”嵇丰羽语气激动,“你可知道她在哪?”
唐祈摇头,眼神询问着。
“将军府!”嵇丰羽拍案而起,“南疆归来不久,阮子安就跟陛下请了婚旨,说来也奇怪,他婚宴办得冷清,谁都没见过新妇,更不知其名姓。如果不是当时发生了些什么,又怎么会把人藏这么多年,直到现在将军夫人都不轻易露面。”
唐祈了然,“你怀疑长公主失踪和他二人有关?”
“如果不是,阮子安何至于心虚至此!”
唐祈心思流转,目光辗转于原清寒周身,试探着开口,“将军,长公主和原策将军,可有交集?”
原清寒一顿,轻啜了口清茶,面色如常。
嵇丰羽有些莫名所以,“他二人能有什么关系?不过长公主倒是和夫人感情十分要好。”
“哦,原来是这样。”唐祈轻笑,看向原清寒,“那要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得从将军夫人着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