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清不就得了。”
“这么容易么?”在谭柘的印象里,南方土地上的积雪,是足以使学校放假、企业停工的……
“不然呢?”
不然呢?她说不出来。
梁洛河问道:“下午什么打算?”
她摇头,没什么打算。
“一直窝房里,也不嫌闷得慌?”
谭柘继续摇头:“不啊。我接了几个报社的外包,平时空了就替他们写写稿子。”
“你倒是挺忙。”他说这话时,语气里满是揶揄。“下午就别写了,这酒店有个环幕电影厅,一起去玩玩。”
“你喜欢看电影?”
“不喜欢。”
“那为什么还去啊?”
“太无聊。”
谭柘无奈。
被暴雪封住了归途,仅存下寥寥无几的室内活动,于是,两人还是去看了电影。
影厅不大,但座椅同外面的电影院不太一样,是很舒适宽敞的圆形沙发,面前还配有茶几,比外头惬意的多。电影屏幕上正在播放一部很老的外国爱情片,身后隐隐传来女子感怀的哭声。谭柘不太感兴趣,一口接一口吃着赠送的果盘。显然,梁洛河更不感兴趣,他用三根手指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盯着屏幕发呆。
两个人的座椅挨得很近,黑暗中,她能清晰感受到他呼吸的节奏,缓慢而绵长,一声接着一声,不知为何,竟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她自觉想多,伸手想要寻水,却在黑暗中抚上一条温暖的臂膀,出乎意料的结实。
立即如同受了惊吓的猫咪,倏的将手伸回,僵硬的坐在椅上,再不敢乱动。
梁洛河替她递了瓶水来,没发话。
她伸手接过,拧开瓶口,轻抿了一口。
许久,她感受到身旁人姿势的异动,直凑到她耳边来,却在一瞬间停止了动作。等了片刻,才发话道:“你说这女的,怎么就看不透这段情呢。”
谭柘胡言乱语道:“看透了就没法演了。”
“是么?”他轻笑,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
电影快结束时,谭柘收到一条信息,来自航空公司。提醒她,飞机已经另外制定了起飞时间,请她在规定的时间内登机,或提前办理改签手续。
她轻轻地在黑暗中开口:“喂。”突然意识到,他们彼此都不曾交换过姓名。
“我的航班有消息了,今晚七点。”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