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又完了?
这,像是想要追人的节奏么?
这,又像是两个人想要谈恋爱地节奏么?
这,暗示,它暗示地还不够明显么。
你要想吻我,你就赶紧吻我。
你要想对我做点什么,你就赶紧对我做点什么呀。
你再不吻我,你再不对我做点什么。
我好困,我就要回家了。
暗示结束,拥抱也跟着相应地结束。
程泊君那高风亮节,那理解万岁,那号称君子之风的君子气度,亦也跟着相应地表现了出来。
瞬时,静静地放开自己的怀抱,静静地坐在驾驶座内,静静地等着向自己提出,自己好困,自己想回家的喻之卿,下车回家。
这一刻,这一幕。
喻之卿恨不能直觉自己,已经把自己二十八年以来,所有做人的人格和尊严,所有做人的厚脸皮和不矜持,统统呈现了出来,也统统充分地发挥到了极致。
然而,这个讨人厌的程泊君,她怎么能就是无动于衷呢。
“程泊君,你…,你回去的时候,路上注意安全。”
“好,你回去之后,也早点休息。”
“嗯,晚安。”
“晚安。”
……
冬天,过渡到春天。
或许,最为明显的标志之一,也包含那一束又一束,日渐刺眼、日渐明媚地阳光,每天透过窗台上方的窗子,每天再透过窗子上方的窗纱,温温暖暖、温温柔柔地投射进卧室。
一天又一天,映衬得整个卧室,渐渐地愈发温暖,愈发明亮。
宛如,喻之卿就是在这样地一片,愈发温暖加之愈发明亮的光线之中,睡到自然醒来。
醒来之时,心间有一股极其不好的感觉,瞬息而至。
伴着那股极其不好的感觉,急忙惶惶不安地伸长着头颅及身子,急忙惶惶不安地看向床头旁边,自从程泊君正式来到公司工作以后,才忽然多出来的一个小闹钟。
刚一看清,闹钟上方的时间。
眨眼,直如惊弓之鸟。
飞快地从床上下到床下,飞快地跑去洗漱、打扮,飞快地收拾行囊,飞快地站在一楼大厅,大声呼喊着爸爸妈妈,赶紧帮她准备司机。
紧接着,飞快地冲出家门,飞快地赶到公司。
飞快地速度,运用了那么多。
坐进电梯,上到二十八层,腕表之上的时针、分针,依旧无情地走到了十点整。
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另一股极其不好的感觉,也瞬息而至。
喻之卿又伴着这股极其不好的感觉,先是偷偷摸摸、贼头贼脑地望一望自己隔壁,程泊君那间办公室的大门,此时是开是合、是何等地模样。
再是偷偷摸摸、贼头贼脑地,连忙走到自己办公室的门口。
连忙推开了,自己办公室的房门。
房门,又刚一被推开,一个尤为使人心惊肉跳的声音,又瞬息而至地袭来。
“喻总,早啊。”
“你…,你也早啊,程总监。”
“早不早的,要看对谁而言。
像我们这些作员工的,每天上班,肯定是来得越早越好,来得越早,老板越喜欢。
您就不一样了,您是老板。
您哪怕是天天不来,谁敢说您,谁又敢对您有意见?
对吧,喻总。”
……
对什么对,明知道自己是个员工,还敢这么明晃晃地讽刺老板。
这个员工,不想干了?
对或不对,喻之卿似懒得回答程泊君,更似不敢回答程泊君。
更更似自己绝对相信,自己胆敢再多说一个字,立马、立时,立即、立刻,程泊君的这一张嘴,比这更明显、更犀利的讽刺,也是绝对地在等着自己。
再说了,自己又不是故意想来晚的,自己为什么来晚了,还不是因为她程泊君所导致地么。
昨晚,自两个人道别之后。
喻之卿回到家中,躺在床上,越想,越直觉哪里不对劲,越想,越直觉程泊君这个人,说不定是哪里真的有病。
她的病,要么在心里,要么在身上。
就如,她自己说她自己一样,她一会儿说自己有病,她一会儿又说自己没病。
甭管,她有病没病,自己那么上赶着,一次又一次的让她占自己的便宜,都被她一次又一次的找到理由,戛然而止,无动于衷。
她,一点病没有?谁信。
想着想着,便睡不着了。
想着想着,便来晚了。
“程泊君,我…,我不是故意来晚的。”
“来晚了,就来晚了吧,你不用跟我过多的解释,我也不是没有过多地多说你什么嘛。”
……
这句,类似于解释的解释,还不如不说。
说完,便看到。
程泊君似笑非笑地端坐在,喻之卿办公室内的会客区,似笑非笑地望着门口,周身尽显着丝丝狼狈和丝丝不安地喻之卿。
犹如,似笑非笑的笑容背后,一笑之间,已将傻傻地愣在门口的自家老板,傻傻地跟自己说,自己不是故意迟到的自家老板。
用她那一脸的似笑非笑,默默地凌迟了,无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