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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安吉四贤(2 / 2)

我推了推温客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温兄啊,时间不早了,快休息吧~”说着我把他请到了门口,微微一笑,便关上了门。

温客行叹了口气,声音透过门缝传来:“你们两个啊,就知道欺负我一个人,我可真是可怜见儿的~”

今日十五,天穹挂着那轮满月,月光格外柔和明亮。而周子舒的房间内,窗户已被黑缎掩盖得严丝合缝,半分月光都洒不进来。唯有桌前还在跳跃着的烛火,轻轻摇曳着,在这房间内贡献着光亮。

我手肘撑在桌子上,一头乌发随意地散落在肩膀上,垂落到腰间。我有些无精打采地看着周子舒,他正坐在床沿运功调整着内息,已接近子时,他的七窍三秋钉就要开始发作了。要说为什么我不去帮忙,只是因为今日恰好是这月十五,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心有余而力不足呀。非但帮不上忙,反而还要靠着周子舒,挺过今晚。

我头脑有些昏沉,眼前的景象都有些重影。突然,一阵悠扬的箫声如同穿云裂石般窜入脑海中,原本沉重震荡的灵台渐渐平静清明下来。

恍惚中,我轻轻笑起来。

今夜有你,我们可轻松许多了。

在周子舒强行压制住三秋钉的威力后,便快速起身来到了我的身边。拉过我的手腕,探着脉。

同以前一样,依旧摸不出有什么异常。

见他毫不掩饰的关怀目光,以及那时刻紧蹙的眉间,我安慰地笑了笑:“哎哟喂,又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还这样如临大敌般?”

周子舒严肃地说:“上次不过几日,你却突然毒发,这次我怎能不更加担心?”

他说的是上次在破庙那晚,刚过那月十五不过几天,却突然发作。我叹气:“那是意外吧……可能是劳累过度?”

周子舒看了我一会儿,认真道:“阿时,你告诉我,你到底感觉如何?”

我仔细想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四季山庄那样宜人,我自然是蓬生麻中,不扶而直。”

见我睁着眼瞎说一气,周子舒微愠道:“周时!”

我不在意地笑嘻嘻着冲他歪了一下头,刚要说话,胸口突然一闷,全身内力登时滞后且虚弱。从胸腔扩散开来的轻微压迫感蔓延开来,我不得不伸手捂住胸口。

周子舒瞬间变了脸色,手疾眼快,一挥手便将桌上的烛台熄灭,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绝对黑暗之中。

不过须臾之间,五脏六腑便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锤打着,全身血管经脉犹如被银针扎入。我疼得说不出话来,大概那酷刑之一的十指插针也不过尔尔。许是先前那次意外,这回身体旧疾发作得很快,来势汹汹,登时便觉浑身滚烫,犹如受炮烙之刑,然而实际体温却下降得厉害。

我用尽所有力气去保留一丝清醒的意识,却扛不住骤然剧痛的心脏,一声闷哼过去,我便再稳不住身形。

“阿时!”周子舒一把将我揽在怀里,慢慢地把我带到床边。

我头疼欲裂,无意识地攥着他的衣领,呼吸急促道:“哥,哥……我好难受……”

周子舒已经探查到我这次有些异样,却来不及细想,立刻将我半圈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暖着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静心的箫声,我没有彻底晕厥过去,脑袋里像灌满了糨糊,沉重与迟钝同身上的痛苦分割开来,我觉得我整个人都要撕裂开来。从来没有喊过痛,这次我却毫无意识地喊了出来。

眼前的场面,从来没有见过。我像是堕入地狱,被小鬼撕扯蚕食着灵魂。我想要逃离,却控制不了自己。眼前无数张血盆大口,让我害怕又无助,只能无力地喊着救命,让它们滚开。

周子舒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听到我近似呢喃在求助的声音,也只能是一阵心慌又意乱,自己都没察觉到抱着我的手在微颤。

听到我声音突然有些尖锐,他靠近了一些,凝神倾听了片刻,才发觉,我喊的是滚开。周子舒眉间又凝重了几分,看了我一眼,便又探了下脉。

竟然比之前还要脉相紊乱。

周子舒已经一身冷汗,这次发作太快,倒真让他有些手忙脚乱。

“阿时,撑住!”周子舒默念着,丝毫不敢懈怠地最大限度地利用自己的内力,去帮我稳住气息。

门外的箫声突然止住,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温客行推开了房门。不等周子舒开口,他一个闪身进来便迅速关闭了房门,不让一丝光亮泄入。

温客行在原地静默了片刻,调动一些内力,这才适应屋内的昏暗。

早在看到那黑缎时,联想到破庙那晚,他便猜到了,却还是在亲眼见到这一幕时,心口一颤。

温客行皱紧了眉头:“阿絮,这到底是?!”

周子舒没说话,见我体温没有再继续下降,才暗自松了一小口气,抬眼看向温客行。

温客行已经来到床榻边,眼前这两人都有些狼狈。同是习武之人,他一眼便看到周子舒在运转周天,却并未向不醒人事的我施以援手,只是紧紧的抱在怀中。

“阿时这个样子,为何不输内力?”温客行皱眉,语速有些赶,语气也有些不同寻常。

“没有用。”

“没用?”

温客行不信,伸手挽过我的手腕,却被这冰凉的触感,惊得手一抖,心尖猛然一震,这个温度,竟不像是一个活人该有的。不待多想,他屏息凝视,察觉到脉象奇乱,他定神,缓缓输送着内力,可这些内力像水滴落入大海,悄无声息地消失殆尽,丝毫作用没有,若不是自身内力确实是实实在在地输送出去了,他都要怀疑是自己的问题。温客行一惊,不敢置信地望了望周子舒,手下又多送了一些内力,可这次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阻挡着,像是体内真气在排异,拒绝容纳外部之力,内力无法再输入。

温客行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蹙眉松开了手,眼底闪过疑虑,有些担忧地看着。

周子舒见到温客行的这个样子,才出声道:“一直都是这样,输进去的内力过于强势会被阻挡,略微缓和就会被打散消失,像是……像是走火入魔。”

温客行微闪眼眸:“她的脉络……!”

周子舒点了点头:“平常无异,可方才你也探查到了,脉相紊乱,真气乱冲。可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周子舒满脸懊悔自责。四季山庄众人捧大的小姑娘,却时刻受着这噬心的苦楚,可他们却都无能为力。

温客行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地感受到胸腔内那颗心脏跳动着。世间之大,可好巧不巧,他就认识一个脉络与常人不同的人。

是你吗?

温客行的眼眸在这黑暗中,愈显明亮。

“阿絮,为何要把窗户遮掩起来?这个时候莫不是……怕光?”

周子舒轻叹:“嗯。见了光,是千刀万剐之痛。”

温客行心里是巨大的疑惑,他从来没听过这种病症。若是内伤致使,也不该是这样;若不是内伤,那日也不会突然呕血。

周子舒正专注看着怀中人的时候,背后突然贴上一股力,缓缓散开,游向肺腑,传到四肢,帮助他维持较高体温。他轻轻侧头,温客行解释道:“阿絮啊,我也做不了什么。那便能帮你一点儿是一点儿吧。”

周子舒没说话,便是默认了。

某处——

夜空中的月亮尽职尽责地将月光洒遍每个角落,可偏偏却未曾落进那一隅天地。最后一声的呜咽蓦然消失,鬼魅般的脚步声响起,细听似还有些行走不便。一个人走到阴影与月光交界之处停下。那人半掩在黑暗中,只能得见月光笼罩下,血珠沿着纤纤玉指滴落在地。

“竟又到了十五?”

这声音很轻,在朦胧月色中又罩上一层魅惑的气息。那人轻轻地抬起手放在额间,眯了眯眼,看着月亮。

半晌才轻轻说道——

“也是时候了。”

“我很期待。”

这人扭头看了一眼背后的惨状,笑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翌日——

我翻了个身,仰面平躺着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半眯着眼,阳光已透过窗户洒进房间,空气中的尘埃轻轻浮荡着。

“呦,阿时,你终于醒啦?”

闻声望过去,温客行正惬意地放下手中的茶杯,乐呵呵地看着我。周子舒与他对坐,正慢慢地品着一口香茶。

我有些懵地抓了抓脑袋坐起来:“你们怎么在这?”

温客行走过来,顺道把周子舒身边叠好的衣衫拿起来递给我。

“阿时呀,都已经日上中天了,我们等你等得好辛苦~”温客行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指了指外面,“如此大好时光,既然已经来了这里,我们不如一起去登岳樊楼,赏春光美景。”

我哦了一声:“原来你们是在等我一起去啊,何不早些喊醒我?”

“嗯……见你睡得安稳,我与阿絮哪能忍心呢?”温客行轻笑,“再者说,哪有扰了美人清梦的道理呢~”

我们立于岳樊楼上,眺望着远方,真不愧是风景如画,令人心旷神怡。微风拂过脸颊,吹起鬓间发丝,因站得近些,彼此间发尾轻缠,如同命运的丝线缠绕那般。

我拢了拢衣衫,好奇地看向远处停泊的一艘船上,上面有几位老前辈在舞剑奏曲,自在又安然。

周子舒眉间带笑,眼神里满是向往,他轻声道:“安吉四贤。”

我恍然大悟:“啊,原来他们就是那安吉四贤!竟然在此处遇见~”

“那是何人?”温客行摇着扇子,慢悠悠地问道。

周子舒轻笑着同他解释。

“这四位中,一对是夫妻,本是同门兄妹,还有一位是读书人,最后一位是独行大盗,受到三位的感化,从而弃暗投明。”

温客行一笑,轻声却郑重。

我趴在栏杆上,听他俩的对话,无声地笑了几下。望着远方的船只,长叹一口气:“这真是我心中最理想最向往的日子啊。在这江湖杂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泥沼之中,能够脱离尘世,同知己良人隐居山林,可真是令人心生艳羡。”

我扭头看向周子舒:“若是以后能过得同他们这样神仙般的日子,我也……无憾了。”

周子舒脸色柔和,无言地伸出手揉了揉我的脑袋,便看向安吉四贤。

我怎么会不懂他的意思。既已时日无多,便不会许诺。可我既然遇见向往的人,那便不能错过。

我舔了下后牙槽,直起身子,笑着冲温客行伸出手:“阿行,玉萧可在?”

温客行惊愕了一瞬,看着我。

我歪着头:“借我一用可好?”

温客行满眼让人不懂的情绪,盯着我看了片刻,勾唇轻笑着将玉箫放在我手中。

我转了一下,握在手中,脚下轻轻点地,落在栏杆上。

我笑了声,又回头看了温客行一眼,有些心情愉悦地解释道:“我总不能随着阿絮喊你老温,想来想去,还是阿行好听,希望阿行不要介意啊~”说完,我颇有些打趣地意味,冲他眨了一下眼。脚下一用力,运起轻功,飞身至水面轻轻一踏,眨眼间便移步到了那艘船上。

“阿行……”温客行轻声呢喃着,这两字在唇齿间细细磨着,是回忆,亦是留恋。

为数不多的记忆中,有几人曾这样唤他,可他们都已经不在了。时隔数年,再听到这句亲昵的称呼,他胸膛里那颗心脏猛然一震,心旌摇曳。

阿时……阿时……是你吗?

若不是你,怎么能把我的名字喊得那么娓娓动听,悦耳至极。

“这丫头……”周子舒无奈地叹口气,看向温客行,继续说道,“老温,阿时纵容惯了,若是觉得有些冒犯……”

温客行回过神来,笑着摇了下头,望着落在船上的那个小小的身影,语气略微有些轻松娇纵道:“阿絮,你多虑了,无妨无妨~”

周子舒也看了过去,眉间是自己察觉不到的温柔,想到了往事,星点笑意浮现在唇角与眉梢,已有些涣散的目光微闪,开口时也带着一丝软糯地宠溺:“她同我相差不过三四岁,幼时还喊我哥哥或者师兄,后来长大了,也就直呼其名了,我也就随她去了,其他人也都依着她,便养成她这个没上没下的臭毛病。”虽说是在调侃,可周子舒语气间散发着的是发自肺腑的温馨。

“三四岁……”温客行默念着,手指蓦然攥紧了扇柄,呼吸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他轻轻地问道,“她今年可是二十又四?”

周子舒察觉到温客行有些不太对劲,瞅了他一眼,说道:“嗯?老温,冒昧问女子芳龄,可不妥啊。

温客行低眉,轻声缓缓道:“说得对,是我失礼了。”登时温客行脑海中一闪,问道,“我听阿时说,她是八岁去的四季山庄?”

周子舒像是早就猜到了我会对温客行说些什么,一点儿也不惊讶,反而还扭头冲温客行微微挑眉:“你不是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不等温客行说话,周子舒继续道,“老温,我不知道你将阿时当成了谁,又期望她是谁。无论她是或不是,在我这里,她永远都是我会用命保护的人。”

温客行愣了一下,心头一跳恍若骤停般,略有些僵硬地笑了笑,眼神忽闪,轻声说道:“阿絮啊,说什么呢......我不过是,好奇,对,好奇罢了。”

我轻轻落在船上,他们四人见我过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姑娘,你是?”裴婆婆望着我,问道。

我拱手行礼,乖巧地说道:“抱歉,扰了几位前辈的兴致。晚辈与兄长前来这杏花烟雨的江南小镇,途经此处,登高之时,恰好见几位前辈在此处吟诗作赋,舞剑弄曲。”说着我转了一下手中的玉箫,“晚辈甚是向往且期冀安吉四贤的随心随性,安然自在。”

“哪里,哪里。不过是知己好友,共享晚年罢了。”裴伯伯拉着婆婆的手,和蔼地看着我。

我轻笑:“高山流水,知音难觅,心意相通更是难得。幸好……”

我看向还站在那里的周子舒和温客行,冲他们挥了挥手。他们轻笑着冲我颌首。安吉四贤也望了过去,估摸着应是江湖上的青年才俊,点了下头打个招呼。周子舒和温客行在他们看过来时,便已经拱手行礼。

周子舒轻轻一笑,就见温客又出声道:“阿絮,你们之前......过得怎么样呀?”

周子舒知道他想问什么,目光有些温和,笑道:“阿时可是四季山庄的心肝宝贝,谁不宠着她?哎呀,老温,我和你说啊,她小时候多么乖,现在就有多么皮。也难怪,她性子讨人喜爱,山庄中的人,没有人不把她捧在手心里的。”周子舒想起了过往,那些日子历历在目,却也在沉重地提醒着他,这些故人都已经不在了。

他的眼底划过哀伤,唇边荡起苦涩的微笑,轻轻叹了一口气,俨然消散在风里,看着远处活跃的人,内心暖了几分,眉梢亦柔和几分,眼底蓦然蒙上一层心疼与自责,缓缓道:“我本应该让她过得恣意潇洒,像平常女子那般……”周子舒顿了一下,声音渐轻,缓声道,“寻个……中意的好人家,过上幸福的生活……”

温客行看着他,欲言又止。

周子舒抿了一下嘴唇,手抚上栏杆,握紧了一些,手背上隐约可见青筋血管微张,他低沉着嗓音,道:“阿时她……太苦了,她应该是平安快乐的,才对。”

“太苦了……?”温客行倏然想起昨夜。

周子舒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摇了下头:“这是她的事,我也不便多说。”

安吉四贤收回目光,望着我。

“几位一看便是不凡之人啊。”裴伯伯像是看出了别的东西,同婆婆对视了一眼,颇有深意地笑着看我。

“小友,我师兄弟几人早已远离江湖,不知,小友来此有何用意啊?”杜伯伯轻拂琴身,问道。

我垂眸看着手中的玉箫,嘿嘿一笑:“我们能与您四位相见,乃是幸事。不知,前辈可否在曲艺上提携晚辈。我愿奏一曲,既为您四位,也为……我们。”

他们互相看了看,裴爷爷笑着捋了一下胡子:“那既然如此,小友不妨吹来听听?让我们几位老家伙看看,如今的江湖,是有阳春白雪、曲高和寡,还是虚有其表、泛泛而谈。”

“晚辈献丑了。”我将玉箫放在唇边,轻轻吹响。

箫声起,婉转悠扬,清脆悦耳。带着吹箫人的情意,在这温润的江南湖面上,盘旋升空,飘入远处高楼之上它的听众耳边,刻骨铭心。翛然,古琴声起,如鸣佩环,将时而清亮、时而低沉多变的箫声,柔和地挽在琴声里,相得益彰,各有千秋。还伴有裴氏夫妇巧妙的和声,贺伯伯在旁舞剑所扬起的风声。一幅悠然安乐的画面,好不惬意。

一曲毕,他们眼神明亮地看着我,眸中很是赏识。

“小友。”杜伯伯起身,向我走近两步,欣赏的表情说道,“你同我们虽萍水之交,此曲之后,才知,是相见恨晚哪!不知,小友可否告知姓名,同我们结下忘年之交?”

我乐呵呵地将玉箫揣到怀里,惊喜地拱手道:“在下周时。他们是周......”我顿了一下,轻笑道,“周子舒,温客行。”

说着,我挠挠头,“我啊,也就一般般,他们两位才是真厉害。等有时间,让他们两个给您几位奏一曲。”

安吉四贤都笑了笑,裴婆婆拉过我的手,眼神满是慈爱,问道:“明日,我们四人还在此处赏景,时丫头,你还来吗?”

我连忙点头:“求之不得!不过,我......”

“怎么了?可有什么难言之隐?”裴伯伯问道。

我指了一下远处:“我师兄,周子舒,非常崇敬四位长辈。所以,明日我能让他也来吗?还有一位......友人,温客行。”

裴氏夫妇互看了一眼,笑出了声,他们几位皆是笑意盈盈地望着我。

“自然是可以。”裴婆婆轻轻拍了一下我的手背。

我嘿嘿一笑,忙不迭地点着头:“那便多谢几位前辈了!”

“阿时~我们要走了~”温客行的声音传来。

我后退半步,冲几位拱手说道:“光阴似箭,前辈们,那我们明日见,在下告辞。”

同他们拜别后,我回到岳樊楼,随周子舒和温客行离开了。

街上——

温客行可真是一张毒嘴,把那些前来参加英雄大会的人说得五花八门的,一会儿说人家穿得像逛窑子似的,一会儿说人家眼瞪得像牛眼。

我从一旁买了三串糖葫芦,边啃一串边递给他们,口齿不清道:“你说话可真有意思,怎么一个个名门正派的人,在你这,都恍若鬼神~”

温客行一手接过糖葫芦,另一只手摇了一下扇子,慢悠悠地理所应当道:“在我这里啊,除了你和阿絮,旁人可再无能入我眼的了。况且......”他看着我耸了一下肩膀,无辜道,“小可说的可是实打实的真话~”

周子舒见我手上的糖葫芦吃光了,将自己手里的那串又递给了我。

“你不吃?”我嚼着嘴里的糖葫芦,毫不推托地接了过来。

周子舒摇摇头,打趣道:“小馋猫,你眼里都放光了,别以为我没看到。”

“嘿嘿~”我咬着糖葫芦轻轻歪头,周子舒也顺着我的方向微微歪头,得意地冲我挑了一下眉。

我哼唧一声,转身向前走去。

新买的糕点都快吃完了,他们还在那说着话,我都在前面等了好一会儿了,还不跟过来。

我细嚼慢咽完最后一块点心,拍了拍手的残渣,冲他们喊道:“两位,再不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臭丫头,天天让我等你,这么一会儿都等不了啊?”周子舒娇嗔地瞪了我一眼,笑着应了声走过来。

温客行还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糖葫芦,又抬头望着我俩在不远处等他。

见温客行还不走过来,我扭头问周子舒:“你们又说什么了,站在那里像个杆子似的。”

周子舒挑眉:“你猜?”

我无语地吹了一下鬓间的发丝:“两个大老爷们,磨磨唧唧的。”

“嘿!”周子舒抬手就要揉我脑袋。我捂着脑袋躲了过去,连忙冲温客行挥了挥手,又喊了句:“阿行,快点儿啊!”

温客行微微怔愣,不经意的眉间带笑,笑意深透眼底,漫上心间,眸间闪烁着那个熠熠生辉的身影。温客行轻声喃喃道:“山河星川皆不求,天地只你一惊鸿。”

他长出一口气,“我何其有幸,得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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