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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重笙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活着进棺材,并且在棺材里头被人挤得真要当场飞升。

尤其是占了半边棺材的鲁大瑜逼得另外三个不仅头抵在棺材盖上,连鼻尖都要撞上一撞。

阮重笙默默捂住嘴唇。

“重见天日”的时候,其实也不算重见天日。

繁星,月夜。

一阵阵刺鼻的香,熏得人反胃。

“阮……重笙?”

王座上的男人移开抵在右眼角的食指,保持着撑头的姿势,露出泪痣一点。

跟易醉醉不像,一点都不像。

可没有人会怀疑他的身份。

阮重笙慢慢吐出一口气:“崖因宫,易山岁。”

云天都。

没有四季,没有晴雨。

永远是这样的极夜,永远是连空气里都浸透一股子血腥。

阮重笙扶着额头,慢慢压下脑中眩晕。他曾经怀疑过血脉使然,才让他对这个地方一向充满了排斥和厌恶。

就像裴回铮说的“你应该属于天九荒”,他对云天都的排斥融入了每一根骨头,每一滴鲜血,不由人。

就像他传说的那个爹。

阮重笙收敛下乱七八糟别的思绪,抬头与之对视。

平心而论,易山岁有好皮相。是那种透着一点桀骜与傲慢的好皮相。

易山岁忽然笑起来,他笑了很久,笑声低沉:“你倒像他。”

像他?哪个他?

哒、哒、哒。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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