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11
冼黎的刀峰已经对准了为首的人,然后被唐泉提溜了回去。
唐泉:“礼貌问下,谁踹的墙。”
被徐未玲和江秋允盯着的路然羞涩地举起手:“我。”
唐泉:……?
他看了眼江秋允,对方微笑着回应。
唐泉:没想到。
冼黎疑惑地看向唐泉,似乎是在问他为什么不让他出手。
在他看来,即使是熟人,这几人的行为已经对唐泉造成威胁,能算得上偷袭了。
唐泉揉了揉冼黎的脑袋,暂时算是安抚住了他。
“来这里找领主?”唐泉抬头,目光还带着未褪的温和。
徐未玲很少在他眼中看到这种情感,她目光晃过唐泉背后的黑发男孩,停驻在唐泉脸上:“对,这里有很强的能量。”
唐泉看了一眼那个房间,遗憾道:“可惜,她应该不在这里,不过这儿有些其他东西。”
徐未玲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扇门。
“那扇门没法从里面打开,”唐泉说道,“留一个人在外面吧。”
几人商量之后,决定让路然和江秋允留在外面,十分钟后打开门。本来是路然自荐,权衡武力之后又加上了江秋允。
冼黎紧紧扒住唐泉,一副同生共死的样子。
门打开的那一瞬,阴冷的风从里面吹来,啪地一声,在外面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关上了。
“我还说能不能拿个东西卡住,”路然摸了摸鼻子,“看样子是来不及。”
江秋允看着密合的门缝,手指贴了上去。
三秒后,她嗤笑一声:“不是来不来得及的问题。”
路然呆愣地转过头。
黑发少女懒洋洋地靠着,屈起食指在门上轻敲两下:“这是个囚室,里面的东西要是能出来就不叫囚室了。‘规则’下说进去的人打不开这扇门,那就是打不开。唐泉并没有骗我们,但他应该也不知道关于这里的所有信息,告诉我们的时候也只说‘从里面打不开’,我猜他大概是之前就进过这里。”
路然点头,他也觉得唐泉来过这里,甚至知道里面有什么。
“这个城堡有很多这样的地方,你不要用常识去衡量它。”江秋允顿了下,“普通的门能用同一纬度的物体去改变它的属性——比如体积,或者像你之前说的,卡住,用物品和物品交互,但是在这儿不行。”
路然“啊”了一声,“怎么说?”
江秋允问他:“门是用来干嘛的?”
路然一时愣住了,“门不就是门吗?”
江秋允摇头:“它如果不在这里,最多是一块石板。人定义了它,它才有了含义和作用。在我们的世界里,我们拥有更改所有物品的权限——即规则,我们可以按照自己的规则去使用它,只要你能。
“但是这里不是。所有的道具,我们需要说明才知道怎么使用,且无法随心所欲地改变它的作用,你可以把电脑拆开重装,但你没有办法重新组装一个道具,我们目前无法制定规则,这就是我想和你说的。
“我们和伊甸塔处于不同纬度之下,有时候我们自以为的行动并没有办法对它产生影响——因为我们没有权限,只能按照它的规则来行动。”
路然没有怎么听懂,他看了一眼门,突然觉得它高大上了起来。
“所以对我来说它就只是个游戏。”
路然醒过神,突然看到江秋允嘴角的那抹笑。
那句话说的极冷,不带一丝温度。
他打了个寒战。
江秋允像是察觉到他的不适,打量了一眼路然,失笑道:“抱歉,吓到你了?”
路然连忙摇头。
那抹逼人的寒意已经消失了。
他不确认自己是不是听了什么不该听的,此刻正数着秒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希望不要被江秋允灭口。
“我们和伊甸塔不同属一个维度,我们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沉默片刻,路然又听到了她的声音。
这一次更像是呢喃自语,她不希望任何回应,仿佛只是一个在这荒唐的世界朝陌生人宣泄自我的少女。
“游戏——只有下维度的才会让我们意识到这一点。如果副本属于伊甸塔——那么它很像一个东西。”
少女顿了一下,笑起来,眼里带着点斩钉截铁的快意,像是窥破了某种机密。
“它是道具。”
*
徐未玲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推入了冰窖,这里冷得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误入了南极。
没等她在黑暗里沉默多久,“噗!”地一声,橘色的火光亮起来,映出巨大的影子。
徐未玲捕捉到影子,慢慢地抬头。
一具巨大的虫壳。
躯体被束缚在冰冷的锁链中,垂着头,虫足蜷缩起来,把自己包裹住。
这是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状态,徐未玲甚至觉得将它放在这样一个冰冷的环境里是对它的虐待。
鞭痕和灼痕漫布在它的表壳上,橘色的火焰跳动着,竟然成了这里唯一的暖色。
地板和墙面上都是可怖的沟壑,宛如它挣扎后留下的痕迹。
“这是什么?”
徐未玲看向唐泉,对方摇了摇头。
它的能量确实很强。
徐未玲感觉自己的呼吸被压制住,喘不上气来。
冼黎看了很久这具虫壳,露出厌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