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未玲跟着唐泉出了窑室，她低声对唐泉说：“这么些人去那么大一个城堡肯定不现实，我给他们的地图上标了点，分工去找应该会好一点。我等会儿把备注的地图也给你一份，这些地方就不用你去了。”
唐泉低头看身边的女孩子，声音微沉，“多谢。”
徐未玲摇头：“你肯定不希望领主死，我知道。”
唐泉没作回答。
“谭觉和楼其本来就一起行动，我也没分开他们。没有通讯手段的情况下我们一定要确保自己活着，然后回来。”徐未玲顿了顿，“剩下的人里，向仪和姚思思一起行动，然后是严正秋月，我、江秋允和路然，你和你的小朋友。”
男人朝她点头。
徐未玲颔首，几人已经快走到外面，她停了下来。
“保重。”
唐泉头也不回地离开，徐未玲走向站着旁边等她顺便看好戏的江秋允。
徐未玲：“路然呢？”
身边的女人笑了下：“先过去了。”
徐未玲点头，没多说什么。
天花板连着她们脚下的土地都在震动，不想也知道大战就是今明两天的事。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
粗重的喘息声回响在黑暗的房间里，秋月躲过一轮袭击，正靠在墙壁上调整呼吸。
严正检查着自己的弹夹，他把空弹夹清出来，麻利地换上另一个。
“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秋月划拉开地图，“就在这附近，十米左右。”
严正点点头：“开始吧，我去对面，这间交给你。结束了集合去目的区。”
秋月颔首，她右手拿着一把更重的□□，弹夹里还有几发子弹。严正说完话后拉开门猫着腰出去。
房间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少女没浪费时间，她打开手电筒，扫了一下这个房间。
一间不大的储物室，里面靠墙半米左右放了一排木制柜子。秋月上前一看，上面的柜子基本都落了锁，打不开。
她伸手敲了敲柜面儿，传来闷闷的声响。
秋月一连看了几个柜子，全部锁上了。她走到房间里头，手电筒的光照出一个门的轮廓。
秋月一拧门把手，进到里面。房间有一股仓库的味道，秋月踏进去，空气里没见灰尘，大概是常有人来这里。空气流通着也不积灰。
手腕一晃，白光照进屋子，扫到一抹肉色。
秋月呼吸顿住，她仔细看了看，发现那肉色的东西扁扁的，像是一张皮。
少女蹑手蹑脚地走进，电筒下照出一张没有眼睛的脸皮，松垮地半挂在墙上。
秋月被吓了个半死，心跳如鼓，她吞咽了下，鼻尖耸动。
奇怪，没有腐臭的味道，也没有血腥味。
秋月蹲下去，摸了摸那张皮。
冷的。
虽然触感很细腻，但不是人皮。
秋月皱眉，为什么城堡里面会有这种东西。
她站起来，手电筒往里一照。
这一照，才发现这里全是这些东西——密密麻麻的人皮套挂在架子上，每一个都纤长、轻薄。眼眶的位置扣了黑洞，幽幽地垂下来，渗地人发慌。
秋月感到一股恶寒，她强迫自己往里走，这个房间除了皮就没有其他东西，秋月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她回到那间全是木柜的房间，门关上，瞬间舒了口气。
她打算出去和严正会和，走之前，最后看了一眼木柜——
一条一指宽的裂缝吸引了她的注意。秋月挪过去，用电筒照里面。
黄铜色的金属反射着光，秋月觉得这个形状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这是……
女仆的铃铛？
这里放皮和铃铛？
好奇心得到暂时满足的秋月又生出一丝疑虑。她收起电筒，脑内那根弦绷起来。
为什么被锁上了？
这个想法不停地在脑子里回旋。
为什么铃铛被锁上了，皮却没有？
一般来说会加锁的东西都是不希望被人偷去的，皮在更里面的房间，房门却没有上锁，只能说它们见不得光，倒不是说有多重要。
相反，看守这里的人把铃铛看得更重要。
“重要到需要锁起来？”秋月自言自语道。
严正刚好也搜完了对面的屋子，看到秋月出来后问了句：“发现什么了吗？”
秋月点头，两人碰面后就顺着走廊去目的点标注的位置。
路上秋月和严正说了刚才的事，严正听完沉默半晌，突然道：“那些皮，和女仆像吗？”
秋月想了一下，“像。”
“是吗。”严正喃喃道，“皮——”
他将未尽之言咽回肚子里。
“到了。”秋月小声提醒他。
严正抬起头，一扇大门横在两人面前。
这就是徐未玲标注的“仓库”了。
*
路然一挥撬棒，虫子像高尔夫球一样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