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景与贾琮一般可怜惨淡,这个大司空是工匠出身的。
大家都不和他交谈、并肩,仿佛那样很掉价似的。
“贾修撰还回翰林院吗?不如到殿外的朝房等候。”
毕仲邀请道:“十三个入选人员,都在那儿也好做个伴。”
不动声色地便缓解了贾琮的尴尬,回翰林院那里。
要面对刚才争锋相对,明争暗斗的两个人!
贾琮瞧瞧殿前东侧的一排房屋,沉吟道。
“也好,多谢大司徒盛情。”
贾琮退后一步,让他先行,毕仲边走边道。
“是我该替家乡人感念于你,中原遭受偌大水患!
本官若不出力,这辈子都无颜回家。”
“可这样.......真的误事啊!”
“老夫想,有戴公公相助,不会有大碍。
近有自诩清流正直的人,不畏权奸。
权和奸,又岂是一个字能说清的,南方人多有舆论!
我们中原的楚人、洛人,包括齐、晋。
倒不全是如此,能坚守本心便好。”
又有几人能永远坚守本心的。
但凡怀有大志的人,入了科场也渐渐变了味道!
贾琮暗自摇摇头,进入东侧的朝房木屋。
那十几个人有的闭目养神,有的看着他窃窃私语。
名为朝房。
实则这排房屋是进内阁回事的官员,等候用的!
门外有警示牌。
屋内陈设一律简陋,仅仅是桌子、板凳、茶杯而已。
董安掴也避嫌地和贾琮分开。
一下子贾琮好像就是一个瘟神一般!
人见人避!
唯独龚鼎祠有风范,回头对倒茶的书吏道。
“贾修撰廷对半天,且是少年新进。
怎么不给他倒?”
“人走茶凉,龚编修没听说过么?”
那内阁书吏提茶壶出门走了,能听见抱怨声。
“要喝自己去倒!”
眼下连一个书吏都以为自己没救了么?
贾琮心里冷哼一声,人情冷暖,不过如此!
早晚有你们巴结我的时候。
“无需介怀,一个胥吏而已。”
龚鼎祠亲自起身给贾琮倒了一杯,这茶是充门面、装样子的。
贾琮接过喝了两口,品鉴出来并非什么名茶!
不过市面上一两银子八十斤的普通茶叶。
他笑笑,没说什么。
“贾司马不为你力争一句?”
龚鼎祠也在会推名单之中,包括戴凤祥也是。
戴凤祥想了想,并未过来,独自在角落坐着!
基本上九卿都认为这些少年希望不大。
“要说这几年升官最快,非贾司马湖州莫属。
且是从外任选拔上来的,颇受重用。”
龚鼎祠道:“加把劲。”
“我尽力而为。”
贾琮低声道:“这个当口,谁又能说得清!
明哲保身总是对的,换做你我。
此时还会站出来为金陵四家摇旗呐喊吗?
他巴不得撇清关系,不受牵累。”
“几年前贾雨村外任的时候,为了讨好金陵四家。
不惜乱判人命案子,当年为了我父亲也巧取豪夺别人的古玩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