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摇头说:“铲除一个岑束还会有闻束、赵束,烟都六城赵曼华手握三城,你要铲除多少人?所以若是想永绝后患,那便得从最高处下手。”
裴桓不语。
沈慕说:“这几年赵曼华把持朝政,咬着银子不松口,户部尚书是他赵启宸的干儿子,兵部尚书是赵曼华的姘头,掌握人事调动的吏部也是与之交好的魏家,国库、兵权、朝中官员调动都被赵曼华握了,若不是礼部的贺海潮是杨阁老的学生,怕是礼部也要落入赵家。”
裴桓道:“我一个没读过书的草莽兵痞也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沈慕轻笑着推了两个杯子说:“舅舅不必忧心,交予我便是。”
外头落雪,屋内暖炉烘烤,
“好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裴桓拂了双手凄声道,“你母亲活着时又何曾会想到我们舅甥俩会沦落如此境地!赵狗不除,离国永无宁日,难安我漠北万千将士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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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与裴桓又闲聊了一会儿,眼见着日色西沉就到了傍晚,家里仆人已经上了满桌的菜,仍旧没有一个人回来。
孟文山未归,连出门去寻的裴思和宗宗都不见人影。
裴桓询问道:“徽巷与花折王府相距不远,怎么至今不归?难道是裴思这小子又在外起了玩心?”
沈慕神色突变,刚起了身就见门口的侍卫慌张而来,在阶前猛然摔了一跤。
侍卫来不及擦去脸上的雪,急道:“王爷,不好了!徽巷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