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姒上次见到姚月，是她毛遂自荐要当她的家庭医生，后来初姒的过敏好了，也没再召唤过她，要不是在这里偶遇，她都快忘了这号人物。
姚月今天也是中性风的打扮，深蓝色的宽松卫衣和三色拼接西裤，脚底一双运动鞋，笑得很开朗：“戚太太怎么来医院了？身体不舒服吗？”
她看看楼上，又看看初姒身上，“戚太太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叫我帮你看？三楼是妇产科，戚太太难道是……怀孕了？”
初姒怀孕的事情连戚老爷子都没说，更不会告诉她了，淡定道：“这是我表哥，我们去四楼的男科。”
裴知：“？？？”
姚月恍然大悟：“哦……哦哦，明白明白。”
裴知低骂：“靠。”
姚月没听清：“啊？”
初姒拉着裴知往一边走：“靠边，我们别挡别人的路。”
裴知直接抽回自己的手，迈步就走，初姒将他拉回来——啧，小气，替亲爱的妹妹挡一下心怀不轨的人怎么了？要是子深表哥在，他肯定不会介意这种小事。
沈·被迫车祸·子·天天背锅·深在自己办公室里，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
姚月笑了笑：“我还以为是戚太太怀孕了，正要恭喜。”
初姒一句“以后有恭喜的时候”刚到嘴边，姚月就貌似感慨地说：“要是戚太太真怀孕那就好了。”
这话听起来很是意味深长，初姒自然要问一句：“怎么了？”
“害！没什么，只是觉得，学长已经娶了戚太太你，要是戚太太怀孕，那学长一定会完全放下的。”姚月摆摆手。
初姒心思一转：“放下？什么放下？”
姚月惊讶：“戚太太不会不知道吧？”
“？”
“学长以前有个特别喜欢的女朋友，在国外读书，他隔三差五就飞去看她，不过那件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学长还娶了你，肯定已经放下了，我只是突然想起来这事儿，随便说说而已。”
哦。
原来内涵是这个。
初姒今天没有化妆，只是为了提气色涂了个口红，砖红色既符合冬季的厚重，又显气场：“你不是高中同学吗？怎么好像戚淮州从小到大的事情，你都知道？”
姚月大剌剌道：“我哥们儿多啊，我们没事就凑在一起喝酒聊天，学长可是我们的大神，我们每次都会八卦他哈哈哈。”
“我有个哥们儿和学长还是大学舍友，他也说过学长在国外有个女朋友，每逢节假日学长都会飞去看她，端午节中秋节这种三天小假期都会去，去掉在飞机上的时间，差不多只能看一眼就走，他还是去了，真的很痴情。”
“……”
又来了又来了，姚学妹带着她不拘小节性格开朗只跟男生玩的汉子人设又来了。
初姒没有笑意地勾唇，这种故意膈应人的话，她当然听得出来。
只是她想起昨晚在戚淮州房间里，看到的那几张女生的背影照。
“嗤。”
裴知一直没搭理她们的谈话，目光也落在远处，只是听到这里，忍不住哂笑了一声。
他将头转回来，嘲弄着对姚月：“你也是医生？”
姚月答道：“是啊。”
裴知似笑非笑：“你是觉得自己的话术很高明，还是觉得我们都是傻子，听不懂你的内涵？”
姚月神情愣怔：“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啊……”
“你看着也三十好几了，不会不知道‘低情商’和‘直爽’的区别吧？不会不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吧？不会不知道要不是打人犯法，就凭你说了那些没过脑子的话让我妹不开心了……”
裴知微微一笑，薄幸的面容多了冷意，“我早就揍你一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