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松开她的手,道:“那宫女不是解决了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母后,您知道吗?那宫女……和表哥已经好了四年了。四年的感情,表哥肯定也许诺过她将来。可现在,表哥却如此狠心,不仅将自己的亲生骨肉打掉,还把曾经的枕边人卖进了勾栏……您觉得这样一来问题都解决了,所以他做得好么?”萧宝菱抬起眼睛,直视着徐氏,“可儿臣却只觉得可怕,和心寒。”
徐氏双眼微瞠,露出意外神色。
萧宝菱后退几步,在徐氏面前缓缓跪了下来,低着头道:“求母后体谅。女儿不想嫁给这样的人。”
徐氏惊愕,半晌才反应过来,却是怒道:“胡闹!你与晤儿的亲事,是自你出生起就定下的。他是徐家嫡子、武宁侯世子、你的亲表哥!当今朝堂,除了他以外,还有谁更适合你?!”
萧宝菱跪在地上,背脊挺直,垂着头一声不吭。
徐氏一脸失望与恼怒,看着她道:“晤儿年轻,不懂事,被人引诱犯了错,今后改了就是。因为这一个小错就要这样闹,你未免也太任性了些!你不想嫁他,那你想嫁谁?谁能合你心意一生一世都不犯错?菱儿,我竟不知道你如此天真!”
殿内这幅景象,朝颜端着茶水在外面站着,都不敢送进来。
萧宝菱膝盖已经麻木,耳畔也被震得嗡嗡作响,但还是道:“女儿不嫁。”
“不嫁也得嫁!”
徐氏气极,不再多说,拂袖而去。
等皇后离开后,朝颜进了殿,将茶水放在桌上,走到萧宝菱身边,“公主,您快起来。”
萧宝菱腿麻了,扶着朝颜才缓缓站了起来。
“公主,您怎么不把那件事告诉皇后娘娘呢?”朝颜看着她,有些心疼和不解。
那件事?
哦,是徐晤闯进她寝宫、差点强了她的事。
萧宝菱自嘲地笑了笑,道:“告诉她也没用的。反而,她会觉得,既然都那样了,我更是非嫁给徐晤不可。”
朝颜睁着眼睛,说不出话了。
萧宝菱松开她的手,朝殿外走去。
“公主,您去哪儿?”朝颜见她不是回寝殿的方向,不由问道。
“去找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