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与皇帝相识多年,深知他说话的习惯。他喜欢把话只说一半,另一半全看人的反应。
此时,谁先贸然开口,谁就先着了他的道。
“文卿,”皇帝忽而道,“你先说说。”
文谦拱手,徐徐道:“三司既已经查明,陛下自有圣断,臣伏惟听命。”
这话说了等于没有,皇帝哼了哼,转而问封良。
封良恭敬答道:“此事已经让圣上烦忧多时,臣愿意深愧不已,愿与文公共商稳妥之法,为陛下分忧。”
皇帝没有说话,看向文谦。
“左仆射之意,文卿如何看?”
文谦知道,封良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要私了。而皇帝显然也不希望让此事继续闹下去,让二人做个了结。
他也不再绕弯子,淡淡道:“如此,便全看左仆射的诚意了。”
封良看向文谦,道:“文公何不与在下商议一番,再向陛下回禀?”
文谦看他一眼,心想此人果然是几十年不变,能找机会弄些暗地里的手段,就绝不愿意在摆到明面上讨价还价。
“今日陛下召我二人来,便是不愿再将此事拖下去。”文谦道,“不过是要理论理论罢了,我等今日就当着陛下的面得出个结果,再不烦扰陛下,岂不省事?”
封良的目光定了定,再看向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