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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侍妾(1 / 2)

楚山浔多年苦辛,算来却也始终洁身自好。可他身边这位四姐夫可不同,父亲楚安和还在世之日,章环就纳了一房爱妾。这两年他一路得意,更是自诩风流,娇妾美眷接连纳了许多。

生生把一个骄纵随性的楚玉音也逼得转了些性子,拢不住男人,她便拿出十分的主母手段,将一众莺莺燕燕压得服帖。

虽说是读书人,可章环觅美,偏就不爱诗礼温雅的。就好那模样稚美,率性跳脱,谓之天然无饰,去芜存真。

此刻当着楚山浔的面,他也知道美人的用处,虽暗恨妻子没有叫自己过目,却也只能收回了视线,同两人敷衍。

“郝管事,带她们安置去吧。”

楚山浔本不欲留下二美,可转念一想,或许可作个扭转的契机,也未可知的。他这一开口,那章环绷了许久的神色自然是失落不已,他还打量着五弟不好女子,会推拒了的。

亲自送了他们出府,看着自家四姐上了马车后,楚山浔忽然轻笑一声,朝姐夫章环耳语了句。就是这么一句话,叫章环立时换了颜色,也不多说,喜得连连抱拳才上马而去。

待他们走后,楚山浔又应召去了宫中议事,直到酉时方得歇朝归家。

“子归,还未贺喜你荣升少保。”靖远侯萧元洲从马车里探出了头,一颗泪痣衬得他苍白的面容有些妖冶,“递了拜帖,怎的却回的那般生疏。”

“岂敢岂敢。”楚山浔勒住马缰,思量了下,“侯爷身子可好些了,过两日去我那儿喝酒?”

靖远侯应了,下了垂帘扬长而去。

如今四边皆不太平,朝中又诡谲无常。萧元洲此人虽是武将,却素有顽疾,心思也缜密如海,是以并不能倾心相待。此番西北再乱,圣人未派他二人随行,反而让废汗与边勇将军同去,便是有掣肘提防之意。

靖远侯的父亲是左柱国萧翊。萧家本是前朝皇族,投靠□□后,百年来也是兴盛不衰,与宫中王孙多有联姻。只是到了萧翊这一辈,因是痴恋淮阳公主一人,夫妇两个琴瑟和鸣,只生了一个嫡女,萧翊又于庚巳之乱殉国,家族便从此凋零许多。

不过淮阳公主是景泰帝嫡亲的姑母,才由庶子萧元洲扛起了偌大的家业。

对于这个昔日的军友,于朝于私,楚山浔都不愿走得过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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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斋一楼的花厅里,没有等回正主,福桃儿铺子里陪了一日,此刻也是腹中饥饿。桌子上的菜肴十分简单,不过一荤二素。

混的熟稔了,无人处,丫鬟竹云和漱玉便也拿了碗筷与她同桌进膳。她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原本以为会被楚山浔拘在府里。可如今倒也没有,两个丫鬟虽然鼓噪心思多,却都算是良善本分。是以,这日子过久了,倒是亏了她们的陪伴了。

三人一边吃菜,一边就听竹云叽咕着,像只鸟雀般,回忆着街市上的趣景。两个丫鬟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于风俗民情甚至宫闱野史都知道许多。对着福桃儿这么个弱势和气的脸,她们已经是丝毫没有惧意了。

“夫人,西苑里那两个,您真不管管?才来一日,要这要那的。”突然话锋一转,竹云埋怨起了新来的两个。

“就是那个叫琼华的,还没服侍过……”

“竹云!”漱玉筷子一响,瞪了她一眼。

漱玉接过了话头,朝主母正色道:“倒也的确是,方才送晚膳去,那琼华嫌弃菜色太素,非要叫厨房重做……”

听她们一人一句地议论着,福桃儿挑着碗里的香菜,不紧不慢地开口:“怕是从前在外头吃得不好,传话给郝管事,吃的喝的就尽依着她们吧。伺候的人也拣选一遍,莫要克扣欺主了。”

“夫人,您是没见过她两个作派,还欺主?又不是个个都同您一般……”

“竹云!”漱玉已经无法了,偷眼见主母颇不在意,遂无奈道,“夫人好性。虽说是大人亲自留的人,可规矩尊卑决不能费。明日一早,得叫她两个来请安见礼才是。”

“对对对,不过是两个粉头伶人。夫人您还是得拿出点样子来,明日好好杀杀她们的威风呀。”

“都是漂萍苦命的人。”福桃儿只是笑笑,并不认同,“当着人家的面,可不许说重话了。”

刚一跨进院子,楚山浔见到的就是她与丫鬟同桌吃饭,一边还说她新收的侍妾是苦命人的话。

“快别说了。”漱玉拉了竹云的手赶忙退开,“大人恕罪,奴婢……”

“是我一个人吃不了,才叫她们同坐的。大人……是还没吃饭吗?漱玉,快下去加菜来。”

对她的宽厚无度,楚山浔早有预料,是以对这两个丫鬟的品行也是考校数回。对这等小事,如今也懒得计较。

吩咐厨房又送了三个素菜一碟点心,两个丫鬟便相携着退了下去。

他是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年岁,前些日子,曾有过彻夜难眠,一夜里回小塌三次的经历。是以自伤好后,为了方便与她同塌而眠,楚山浔近日几乎是吃素了。

这一顿饭吃得有些沉默,满桌翠绿生青的,他也是吃得不会尽兴。

“那两位佳人各有千秋,恭喜大人了。”忖度着不好这么一直静默下去,福桃儿便有些尴尬地率先开了口。

“哦?依你之见,该是哪个更动人些?”又夹了一筷莼菜嚼了,楚山浔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头羊。

“二八年华,哪个不美。”福桃儿不惯背后说人,抬眼扫去,见他似是认真发问的,想了想斟酌道,“若真要说,还是那位叫琼华的要更盛些,只是未必有那溪月稳妥知事的。”

听她一本正经还真的品评起来,楚山浔回想了下,发现说的还真是在理。

这是今早上就想好了,要叫他先亲近收用哪个吗?!

他本是想将人留下,逼着她如今怨怪嗔恨。不想她竟连半点生气都没有?

“天色不早了。”福桃儿今夜也打算早些入睡,遂低声暗示,“空的那所院子,我吩咐了郝管事,琼华姑娘在北,溪月姑娘在南,互不干涉。你从一侧入院,便不会撞见另一个的。”

这是在催他去收用妾室?楚山浔差点就要拍案过去,揽着她的腰将人抱起。可作戏便要作全套,他就不信福桃儿对他一点情意都没有。

“你倒是周全。”他起身按耐住性子,刻意思量了番,拉长了调子,“倒确是那溪月好些,这里到南苑,还有些路,明早我就不过来了。”

说完,再不多看她一眼,径自出门去了。

洗漱收拾完了,福桃儿又叫来漱玉陪着自己对弈了一盘。她不过学了数日,就几乎不会再输给漱玉了。盘散棋收,窗外的月色正明,高悬屋檐,福桃儿倚着窗栏,有些出神地望着那轮玉盘。

锦缎缀繁星,清辉瀑万丈。

“夫人,您是心中有事吗?”漱玉还是开了口,“其实竹云那丫头说的也对,明早我带人去带那两个过来,您得教诲立规矩。”

“我又留不了几个月,私下里何必这般尊称。”福桃儿取下发髻上的篦子,捻起一缕青丝顺了顺,“立什么规矩,明早我倒还想去城东看看铺子。”

点心铺子的生意越发好了,她和鹊影也攒了许多银子,加上楚山浔平日给的银钱,凑了有八百两,福桃儿便起了心思,想要再别处开个分号。

漱玉应了正要无奈告退,却听她忽然补了句,“等等,明早请那溪月过来一趟。对了,让府里的郎中备副汤药。”

挥退了漱玉,夜静人闲,月色清辉流照于高床之上,幔帐银钩。突然间又回到了一个人独睡的日子,福桃儿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她铺开了衾被,缩进了床里。已经习惯了蜷着身子与他背对着入眠,此刻却翻转了数次,仍是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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