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位的爷爷是个儒雅的老人,虽年过古稀,但精神矍铄,言谈举止间都浸润了岁月的沉淀,虽已年老,但仍然可以依稀从眉眼窥见昔日的风采,想必年轻的时候也是浊世佳公子。
满桌子珍馐,以清淡为主,各个为主,只不过今天两家人并不是单纯吃一顿饭而已,是以饭局已经接近尾声,饭食反倒都好好陈列在桌子上没怎么动过的样子。
“子言,你来,爷爷年纪大了眼神不好,让爷爷好好看看你。”
闲逸之,也就是闲乘月的爷爷,温吞的笑着,亲切的冲坐在桌尾的许子言招招手,示意他上前来。
“……爷爷。”
闲乘月桌下拉着许子言的手稍微用了些力气,仿佛在给他力量,让他不用拘谨。不过想是那么想,许子言到底是大姑娘上花轿—第一遭,紧张是难免的。
有些拘谨的走到了闲逸之跟前,许子言呐呐开口,干巴巴叫了一声‘爷爷’之后便再也没了下文。其实这也不怪许子言,他从小就是这个性子,不会说那些虚头虚脑的漂亮话讨长辈欢心,并非是不喜欢爷爷。
闲逸之亲切的拉起许子言一只小手,慈祥的看着他,眼底的满意是掩饰不住地,“还真是标致的娃娃,难怪乘月喜欢。”
“就他那个冷冰冰的性子,我还以为有生之年没有机会喝他一杯喜酒,如今总算是能安心了。”
闲逸之这辈子也算是跌宕起伏,站在过山巅,也被狠狠踩进过尘埃,然后带着全家一步一个脚印从新爬起来,饱尝人情冷暖,看得多了,心也就通透了,他第一眼看到许子言,就知道这孩子良善、纯粹,和自家那个孙子再合适不过,是以越看许子言越觉得满意。
“这块玉是我在乘月还没有生下来的时候攒下的,准备到时候给他做聘礼。”闲逸之话毕,便从一旁的佣人手里接过两个巴掌大小的檀木盒子,打开后交到了许子言手里。
“爷爷这太贵重了,我不能……”
盒子里的是一块比手掌心略小一些,小指厚的中空玉环,目测价值——无法估量。许子言忽然觉得手里的檀木盒子有些灼手……
“这是爷爷早就给你们备下的,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都时候都是要传给你们两个的,再说这只是身外之物,不过是讨个彩头,希望你们两个日后的日子过得甜甜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