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桑画更觉可耻。他被自己的弟子拥抱入怀,这便是他注定的宿命?那么千年前,白室山开宗师尊炎道人留给他庚桑画的宿命究竟是什么?
“……不。”庚桑画咬牙,猛地反抗,就像是提起所有勇气在反抗属于他的宿命。“我今夜,不需要你。”
原胥愣了愣,嗓子哑的仿佛沙砾从海浪里卷落。“师尊,酉时将近了。”
白室山不须掌灯,所有修仙者都自带灯烛之光。此刻银雪楼内也没有烛火,从原胥身上燃起的真气不仅凝霜,这霜雪之光,也同样映亮了一室春光。
“师尊,”原胥切切地低喃。“请勿须烦扰,就让弟子为你疗伤。”
白室山下那块异骨早已与他融为一体,千余年过去,就连庚桑画自家都算不清到底熬过多少个冷汗淋淋的日夜。在原胥上山之前,他分明也过得。
为何在原胥来后,他反倒不能?
庚桑画在原胥怀中挣扎。“你……出去。”
这次原胥不仅不听话,还更加可气地毕恭毕敬地对他道:“师尊,恕弟子不能从命。”
说话间原胥拥紧庚桑画,肌肤相贴间严丝合缝。
“我不过世间一孤儿,幸亏有师尊。”原胥声音低沉,微有潮湿意。“师尊允我长生,予弟子以笑傲天下的本领。弟子无以为报,只能在师尊毒发的每个朔夜,倾尽所有,为师尊护法。”
庚桑画浑身湿淋淋。他眼角也是湿的,桃花眼内被热水蒸腾起雾气,又教一室霜雪冷凝,打了颤儿地挂在他鸦羽般的长睫。
去他妈的护法!
庚桑画恨恨地拼尽全身最后一丝气力,推开原胥胸口虬结的肌肉,浑身毫无遮拦地蹚水出木桶。
原胥蜜蜡色的皮肤泛起可疑的红色。他微有些不自在地拧开脸,声音哑的不成样子。“……师尊,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