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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厚之人,平易近人……”魏王拿修长手指托着脸,竟显露出一股懊恼色来,“平日你对着我,也没这么夸过。怎么皇上一来,就夸得起劲?”

朝烟心底咯噔一下,心说:你也不亲厚,也不平易近人呀!殿下,人要自知啊!瞧你三天两头就让欢喜滚,从前还装鬼吓宫女,到底是哪个脚指头与“平易近人”挨上边了?

但她面上可不敢明说,只是规矩道:“殿下与皇上不同,殿下也是人中龙凤,只是朝烟若说多了,便有谄上之嫌,难免叫人笑话。”

但魏王却一副感兴趣的样子,道:“说说,我好在哪里?你夸来,我听听。”

朝烟沉默了。

要她夸魏王啊?她脑海里倒是飞过了一溜烟的话,譬如贪杯误事,寺庙偷吃,装神弄鬼,乱丢扳指……

可她是个宫中老人了,最擅长的就是心底一套,嘴上一套了。她说:“殿下您俊美非凡,为人率性,又宽待宫人,叫朝烟敬服。”

魏王嘴角一勾,人笑得向后仰去,道:“懂事了。”

朝烟舒了口气,连忙适时地将药碗奉上去,道:“殿下,趁热将药用了吧。若是凉了,药效怕是就下去了。”

他心情好,便也没再随性推托了,便接过了药碗,仰头一饮而尽。他那漂亮的喉线微微一动,一整碗苦涩的药便都入了口中。待喝罢了,他长舒一口气,蹙起了剑眉,呼道:“可真苦!”

朝烟从锦盘上取过一碟甘梅来:“殿下用这个压压苦味吧。”

魏王点了头,拾起一颗梅子放入口中,口中含糊道:“我觉得这个不够甜。”

“不够甜?”朝烟陷入了思索,“那厨房还有其他的甜点,我去瞧瞧。”

“不,我觉得眼下就有更甜的,倒也不必让你去小厨房跑了。”魏王笑嘻嘻地说。

“眼下……”朝烟四处打量一阵,除却那碟甘梅,却没再见到其他的吃食了。

“我是说啊……”魏王伸出食指来,慢悠悠按在她的唇上,说,“这个,更甜。”

朝烟:……

她当场板冷了脸,说:“殿下,我这两天有些上火。”

魏王:“所以?”说着,他的手还按在朝烟软绵绵的唇角。

朝烟:“我吃了黄莲子,苦的不行,一点都不甜!”

33、姊妹

洪太医的药一连熬了数日,魏王竟前所未有地配合,都乖乖地将药喝下去了。众宫人看在眼里,瞧见朝烟的眼神,便越发的微妙了。朝烟权当没看见,只自顾自做自己的事儿。

自打长信宫解了禁后,欢喜便往外头跑的越发勤快了;朝烟用脚想也知道,这里头定然有什么猫腻,欢喜定然是去替魏王办什么事儿了,可她只作不知。

开玩笑,她现在与魏王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要将这些事报与太后知道了,那可就出事了。

已是夏时,长信宫里打起了遮阳的竹帘,庭中换了应夏的缸栽绿荷;即使不去御花园,也好叫人瞧着翠荷滚露的景致。

这日,朝烟正站在走廊下头,叮嘱宫人给饲着鱼的水缸换水,冷不丁听见宫人来通传,道:“内务府的黄公公找您呢。”

——内务府的黄公公。

听见这个大名,朝烟敛起眼皮,面色便凝起来了。

内务府的黄公公找她,那便是寿康宫的段太后找她了。

如今,她已倒向了魏王,许多长信宫的事儿都只作不知。如段太后那般的老辣之人,恐怕已瞧出几许不对劲了。今日喊她过去,怕就是为了这事儿。

朝烟微呼一口气,说了声“知道了”,便匆匆准备一番,跨出长信宫门,直往太后的寿康宫去了。她进了朱红的宫门,往敷华堂走,远远的,便瞧见李姑姑正守在阶上,瞧她的神色竟颇有几分惋惜。

朝烟看着李姑姑的面色,便知事儿不太好,但她还是露着平日的神色,恭恭敬敬地进了敷华堂,与段太后请安:“朝烟见过太后娘娘。”

初夏不算太热,但段太后的宫中已用气了冰笼,另置了鲜切瓜果,用以替代腻人的熏香。段太后着一袭冰丝料的藏青衣裙,人捻着一串佛珠,懒懒倚在炕上。两个小宫女原本左右给她打扇,朝烟一进门,那两个宫女便收起了扇子,匆忙退出去了。

门一合,敷华堂内一片寂静。段太后慢慢地抬起眼皮,拿冷冽的目光瞧着朝烟,口中道:“近来魏王如何呀?”

朝烟垂头,语气波澜不惊:“一切照旧。”

只听“哗”的一声响,是段太后将那串紫檀佛珠胡乱地攥起。她皱起一对厉眉,语气冰冷打:“一切照旧?哀家素不知朝上那么大的响动,魏王竟还稳得下心来,一切照旧的!”

朝烟恭敬道:“魏王确实是终日喝酒,或者外出游玩。游玩时,奴婢也有盯着,他不曾做什么多余之事。若要说有什么事,那便是前些日子,魏王犯了胃疾,闹着不肯请太医……”

话未说完,朝烟便觉得额角一痛,像是被什么硬物砸中了,几缕发丝散乱地落了下来。她低头一看,原是段太后将手中那串佛珠扔到了她的额上。

“你可知道,燕晚逢的亲舅舅,那个难缠的殷松柏就要回京了?”段太后冷笑一声,戴着护甲的手慢慢蜷起,“他若什么都没做,依照殷松柏那与他不相往来的性子,如何愿意回京来?”

朝烟心上一紧,也顾不得额上的疼了,只道:“兴许是听闻魏王殿下解禁,适才想回京来看看。”

一边说着,她一边在心下轻愕。

魏王的舅舅…要归京了?

那位殷将军的大名,她也是听过的。她还听寿康宫的人说过不少他的琐碎事情,譬如顽劣的魏王如何将殷松柏气的人瘫在床,动弹不得,令整个殷氏一族都火冒三丈。

可说到底,殷松柏还是与魏王血脉相连,并且手握重兵。他想开了,回京了,那便对魏王是一桩极为有利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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