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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1 / 4)

“求婚??他居然就向你求婚了?”沈惠子被惊讶到,她的面部表情夸张了起来,以至于脸上贴好的面膜都有些滑落。她不得不伸出手,只用指尖去扶住自己的面膜,那姿势倒是显得有些别扭和滑稽。但八卦心切,等面膜被安抚好,她弯腰向前探出脑袋冲着宋一满说,“他真的向你求婚了,就用一个易拉罐的……拉环?”

沈惠子是真的匪夷所思,他们那个时候的高中青春岁月时代了,那个时候编织草环戒指也算情趣,随手拿起刚刚打开的易拉罐拉环当作求婚戒指也不算是少见的事情。可是她是真没想到,基于他对祁游这么久以来的想象,他不像是会做出这样的。那家伙可比谢群之浪漫多了,谢群之是把她捆绑到了他和别人的订婚宴上,虽然这正合她的心意。

“对吧,看来不止我一个人觉得这事儿真不靠谱。”宋一满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的小茶几上摆满了瓶瓶罐罐的护肤品。她抽出一张薄款的化妆棉,随手拿起护肤水往上滴了滴,那绵软的白色化妆棉被浸湿,氤氲开一片水渍,宋一满的指间传来湿润的触感。她漫不经心地拿起化妆棉往脸上擦拭,“我到也不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她轻飘飘地瞪了一眼沈惠子,“不过对于这件事,你至于这样惊讶吗?要知道你和谢群之的那点帐,我还没找你算呢。”

本来是姐妹会谈的夜话时间,现在却变成了清点彼此罪过的时刻。

沈惠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那都是破事,怕脏了你的耳朵。”事实上她是担心她在谢群之这儿要是栽了个跟头,那以后都没脸见人,把佳话闹成个笑话。她已经不太喜欢去向别人提起自己的感情经历了,这就像是一她个人的深渊,她踏在里面,独自挣扎,痛并快乐着。

宋一满本来也不是什么特八卦的人,于是她没再多问。对于友情,她一贯以来的看法便是我们之间不需要时时刻刻分享所有的心事,但你要知道,我总是会第一个到达你的身边的。她从来不会去管控沈惠子所做的任何决定,他们都是成年人了,彼此应该对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承担责任。沈惠子若是在谢群之那成功了,那便是天大的好事,她为她祝福,替她感到高兴。可她要是一头栽进南墙里摔得尸骨无存,不管怎么着,宋一满都要逼着谢群之拿着三根香,跪在沈惠子的坟前,磕下三个响头。就该护短还是得护,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可自己人受欺负了,这已经不属于应该讲道理的范围。

“你可悠着点吧。”她瞥了一眼沈惠子那拿起指尖轻弹面膜和脸蛋的动作,明明是有点矫揉造作的,可由这个女人做出来,的的确确是有几分风情。她像个妖精,可在任何故事里,妖精都没有任何好下场。

沈惠子知道宋一满是在为她担心,她哗啦一下撕掉蕾丝花边面膜,不以为然的轻笑了声,“放心,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已经过了大难临头的日子,现在是飞升渡劫后了,你怕什么?”沈惠子不想再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她把主动权夺回来,问,“那要是他真真切切的向你求婚呢?你会答应吗?你要嫁给他吗?”

其实这个问题,那天之后。宋一满自己已经在心里想过千百次。她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没有答案。“应该不会吧。”她伸出手指把护肤水的瓶盖拧紧,眼神轻轻地落在茶几的边缘的刻痕上,少见的透露出一丝忧郁来,“现在这样恋爱就挺好得了。我有钱有颜,何必再跟另外一个人搭伙过日子呢?还是那句话,除了当寡妇,没有什么事情是只有结婚才能做到的。”

可是宋一满不会承认,她在祁游下跪求婚得那个瞬间也曾想到过两个人柴米油盐,洗手做羹的日子。那是很有烟火气的场景,与现在的一切都有所不同。她可能正是因为渴望纯粹的安定,所以反而不愿意太容易接纳一切邀请。别说如何维持婚姻了,就连恋爱,她到现在也是一头雾水。比如说……

“你说这刚确立关系不到三天,他就没联系我了,这算是什么毛病??”宋一满忍不住吐出苦水来,她真是忍了好久了。

那天之后,祁游就被紧急召回。听说本来他新接的片子《杀人犯》是匡四非常急迫的一个立项,匡大导演的目标不在于把电影在国内上映,而是瞄准了不久之后的国际a类电影节。

他一出手,就是要去冲奖了。在这之前几乎所有筹备都已准备就绪,主创里也只差一个男主角了。

祁游的到来,解了他的围困境地。那天祁游还谈起,匡导方透露说,导演是因为他在微博上的表现,而看中了他。毕竟杀人犯是关于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爱到失去理智,失去自我,最后变成,只懂用杀戮发泄的罪人。还有个挺好笑的事情,本来故事的主角该是一个中年男人,大腹便便,高不成低不就,有点小钱,没有自由。但就因为最终定了祁游做演员,匡大导演临时连夜找编剧改了剧本,连带着故事焕然一新,变成了白富美的小狼狗。

也正是因为着急的原因,祁游这不马上就被叫去参加拍片前密训。匡大导演还是对于他的演技有所担心,虽然他试镜那天表现得很好。可的确有不少演员一旦对上了镜头,便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语言,面部表情。他希望祁游不要让他失望。

这么一出好戏上映,弄得宋一满和祁游这小两口分别二地,在最该甜蜜的时期,只能互不联系。其实祁游刚说这件事的时候,宋一满还特端庄特贤惠,她温婉的笑了笑,对着那个男人说,“没事呀,都是工作,我理解。”

反倒是祁游在她面前显得像是个依依不舍的小狗,他真的好不想和她分开,特别是在这种关键时候。虽然罗知棋确诊术后恢复很顺利,医生也说没有什么特别的问题。可是祁游还是难以忘记那一天所见的宋一满脆弱的脸庞,姐姐在他怀里哭起来的样子,他心软得不像话。

那个瞬间他都有想过抛下一切工作就留在宋一满的身边,可是不行,他热爱这个行业,热爱创造不同的角色。最重要的是,那天他和罗知棋极有默契地达成了隐秘得协议。

他答应自己了,他要给送一份未来,不管她需不需要。他必须要保证如果有一天出现问题,宋一满需要他的帮助,他能够拿得出手,替她解决或者分担。

分别的时候祁游向宋一满索要了好几个亲口勿,缠绵又留恋,满满的都是他的心意。看到宋一满的这种反应,祁游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伤心。好像有这样一个通情达理的女朋友也不错,可他更希望能她闹些脾气,当个坏小孩。这话要是让广大单身直男听到了,估计又是不留情面的一波嘲讽,说他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说平常人上哪去找这么好看这么有钱又这么懂事不惹麻烦的女朋友呢?

这三天过去了,祁游梦寐以求的发脾气倒是来了。

宋一满心中早就不是滋味了。

祁游离开的那天夜里,他就当场后悔。

孤孤单单空荡荡冰冷的一张床,上面好像少了一个人的体温。

她提醒自己不要过于依赖,可是每天忍不住翻查他的微博微信朋友圈,就连周遭工作人员的信息也不放过,想从别人口里得到关于他的消息。每天正事做完,一旦停下来就坐在椅子上发呆,看着手机上的日历,指尖划来划去。预估着他即将回到她身边的时间。

她终于懂了独守闺房的女子是如何的心思。又痒又难耐,一肚子气也不知道向谁发,心脏被蚂蚁死死啃掉一半。为了不惹人讨厌,还要装作懂事大方,这消息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发了怕打扰他,不发自己心里又不舒服。从此另外一个人在她的心间盘踞了一块地,仗剑走江湖,心中也多了一些别的重量,那或许是爱,或许是占有欲。

麻烦,谈恋爱是真麻烦,这才刚开始几天,宋一满心中就已经打了一半的退堂鼓。

沈惠子观察着宋一满脸上的表情,在短短时间内她倒是变了好几张脸。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被宋一满一瞪眼,她稍微捂住了唇,说道,“你倒是也有今天。”

想来她读高中那些年,天天为了谢群之牵肠挂肚,宋一满总是捧着一本书待在她的身边,默默的听她发牢骚,然而对于她所有的情绪都不能理解。

那个时候宋一满还觉得沈惠子属于作,没事找事。这事其实挺轻松,你想这么多干嘛,忘记他就好了呀,把他放在一边,腾出自己心里的空间去做自己的事。可如果这件事要是这么简单,世上就不会有这样多的痴男怨女。

看来这情字一字啊,必须要把那刀狠狠捅在当事人自己身上。是痛还是爽,让他自己来说,别人都不可下最后判决。

宋一满也不否认沈惠子的调侃,捧着个脸蛋失神落魄地发呆,她吐槽,“这没谈恋爱的时候还能想见就能见。一谈恋爱,也只能在网上搜出图片来品味品味那张脸。”

祁游前几天在《今夜》剧组的杀青照又爆出圈,不少路人都在替他惋惜,多好一年轻人啊,23岁正当好的年纪,凭着那张脸也能当上最火的流量明星。熬了这么一两年,好不容易有个出头的日子,偏偏在这当口又爆出了恋爱的新闻,虽然看上去这人也挺乐在其中天天秀恩爱。

“哥哥好帅,哥哥我可以。哥哥的嘴亲起来一定很舒服吧。”

“哥哥的腰真的好可,看上去就让我泪如雨下。我为自己点播一首周杰伦的七里香,开始站在床上大唱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我被帅到发出连环鸡叫以至于室友把我逮起来关进鸡笼里,并勒令警告我不要再发出声音。就算如此,我还是努力的散发着光和热,凭一己之力,剩下的和祁游哥哥的12个小鸡蛋。”

宋一满滑动着手机屏幕,浏览着自由的官方粉丝超话。上面挺多图,有些还是宋一满未曾见过的样子。粉丝的p图功力也厉害,稍微调个色换个滤镜,好像同样一张脸又多出了一些别的韵味。当然最厉害的还是他们说臊话的功夫。看得宋一满又是好笑又是害羞,因为她看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象着要是到时候真到了床上,她对祁游说起来这些话,他会是什么感受。宋一满眉眼弯了弯,想,估计他得笑场。

沈惠子见她这样,便知道她又是在想那个男人了。

她正想再调侃她两句,宋一满的电话铃声响起,打断她的思路。

沈惠子甚至不需要问打电话挂的人是谁,只用看宋一满的表情,就能得到答案。

这个世界上,能让宋一满马上弹跳起来,高兴得不成样子的,只怕也只有一个人了。

——祁游。

她期待着宋一满接听电话的样子,后者被她注视着,指尖一滑,自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尖叫,伴随着一句大骂。

Cao!

失手给挂断了。

宋一满拿着手机,简直不敢相信刚刚自己的操作。祁游会怎么想她,她要再打过去吗?

还没等宋一满在脑子里把思路理个明白,电话铃声又响了。这下她是真不敢乱动了,于是眼神暗示沈惠子帮忙接听点了扩音。

“姐姐?”

祁游的声音一出,宋一满可算是知道扩音是个多么愚蠢的决定了。瞧瞧沈惠子那张脸,明晃晃地看热闹。她警惕地抽出纸巾,擦了擦指尖,点上屏幕,这一次,没有任何失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能够听到祁游的声音了。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宋一满不想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她,惹他笑话,,她镇定下来,“今天可以用手机了?”

“嗯。训练结束了。过段时间就开拍。”

因为祁游这次所拍的片子的特殊性,匡四专门找人打点了下,搞了个所谓得训练。其实这一次训练主要是跟精神病人和犯人接触,于是在各种乱七八糟的规定不允许下,他不被允许使用通讯工具。熬了这么几天可算是熬出头了,天天跟一群大男人们待在一起,他可不开心。

他想他女朋友,他的阿满。

“有这么着急?”宋一满也算是了解影视作品制作流程的人,知道有些项目动辄一年,两年,遇上困难的还能10年8年拍不出来,要么上映不了。匡四倒是极有把握。

“匡导好像想赶电影节比赛。”祁游在电话那端轻笑了声,那顺着话筒传来的磁性的尾音,勾得宋一满心里痒痒的,酥酥的。他继续说,“匡导的电影向来以低成本小制作闻名,也不是能拍太久的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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