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脸色一瞬之间变得很难看。
的确,他是太子,这话别人说得,他是说不得。
篱王摆明了是与他作对。
好吧,你既然跟本宫扯整个天下,跟本宫扯国运,跟本宫扯君臣,难道本宫还怕你不成?大道理人人都会,不过是找一个无懈可击的“理”,让对方无言以对而已!
他冷下脸:“九皇弟,在你眼里,疫症是小事吗?一镇百姓的性命是小事吗?”
篱王道:“自然不是……”
在他心里,当然是,只有通往至尊之位的那条路是大事,任何的人,任何的事都没有那么重要。但是现在当着的几乎是南夏一半的臣子,他若敢把这话说出口,他就不用混了。
太子的脸色阴沉,语气更加咄咄逼人:“既然不是,那你可知道,尚景望将消息送往北郡郡守,再由北郡郡守送至京城,不,北郡郡守那自然应该送给嘉州牧!嘉州牧再呈报京城,父皇再派出钦差,路上会耽搁多少时间?疫症是什么病症,就算在此诸位臣工没有见过,也听过,这么多天过去,会多死多少人?”
篱王眼里有狠厉之色,但咬了咬牙,却没有说什么。
多死多少人他一点也不在乎,但是现在,他敢说吗?
太子这是在拿百姓说事。
他是堂堂太子,要做也心怀百姓的姿态,自己若是与他在这点上争论,便是已经落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