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笑然的声音被堵在喉间，有些茫然的盯着那团灯火。她有轻度近视，平常都是戴隐形眼镜，而这几天的波折让她无暇顾及，所视之物都是朦朦胧胧。
周遭安静得出奇，她沉吟再三，还是摇了摇头:“我还是不能说。”如果战争一触即发，那么面前这人与她姐，就是敌人。她必须站在她姐的一边。
即使，在她的潜意识里，她觉得如果把一切坦诚相告，子衿也许会有更好的安排。
可是风险太大了，理智最终占了上风。
子衿点点头，迈步走了出去。
艾姚跟出来，无不惆怅地说:“你的以退为进看来也不管用。”
子衿望了望天上的新月，“我不想与她为敌，但是没有绝对的胜者，就没有绝对的权利。没有权利，就无法控制现在的局面。”
“我理解你。可是她呢，她会理解你么？”她们心照不宣，艾姚口中的“她”就是黄彤。
子衿粲然一笑，朱唇半启牙排碎玉，艾姚心中一动，有些恍惚。
就听她说:“纠葛了这么久，还不理解么？”
呵呵，黄彤的话，谁知道哦。艾姚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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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笑然被放回去的时候，恍如隔世。她回到老宅，把自己泡在浴缸里，脑海里全是这两日发生的事情。
先是被佐藤下药带去姐的房子，遇到红叶和艾姚，后来又在红叶面前尽失仪态。那段回忆差一点令她捶胸顿足。再后来是莫名其妙被唐虞带走，唐虞的幕后主使竟然是苏浅言。
她不太相信苏浅言会背叛梁歆怡，那么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难道真如她说的，是为了姐？
此时此刻，她脑子里犹如一团浆糊，很多事情，很多人，她都想不明白。如苏浅言，如唐虞，如艾姚……她们在整件事里的立场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还有黄彤，毫不疑问她会站在子衿那一边。她，还有她姐，最不想与之为敌的人，就是黄彤。她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啊。
可是这种乱七八糟的思绪没有维持多久，就被一个擅自闯入她浴室的人给打破了。
“姐！”梁笑然又羞又忿，忙不迭把自己沉在浴缸里:“你都不懂敲门的嘛！”
“我是不是还要等你沐浴更衣，吹头发挖耳朵？”梁歆怡没好气道。
“我才刚回来，你等我收拾好了再跟你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