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能让我这么付出的人,我妈是第一个,你是第二个。】
脑中闪过费御景上午说过的话,他手指一颤,心里可耻地觉得喜悦——现在的他,在费御景心里,居然已经那么重要了吗?他已经成为可以影响到费御景情绪的存在了吗?
【你从我这想要的,不是情感上的回应,而是情感上的需求。】
他心里猛地一惊,抬手按住了额头:“为什么会想起这句话……”
可是……果然是需求啊,居然被费御景说中了,刚刚他心里的那丝喜悦,可不就是因为突然发现费御景可能在感情上需要着他,重视着他,所以才产生的吗?
为什么费御景又说中了,他到底把感情和人心看得多么透彻。
时进突然又觉得痛苦,为这样胡思乱想,满身都是人性弱点的自己。然后他又觉得自己可笑,有什么好喜悦的,有什么好痛苦的,都多大的人了,还因为这些小情绪忽喜忽悲,蠢死了。
如果他也像费御景那样,是个能够随意处理情绪的潇洒人就好——
嗡嗡。
手机震动起来,他思绪一断,拿起手机,见是费御景发过来的短信,愣了一下,伸指点了开来。
费御景:护工离开了,你可以来医院陪我吗?
时进瞪大眼,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以来医院陪我吗?可以?陪?
天呐,费御景居然会用这种语气说话,费御景居然用了“陪”这个相对软弱的词,费御景居然……会主动向他提出要求。
那个人不是总是自顾自地做一大堆事,然后一股脑塞给你,不容许你拒绝,然后再潇洒离开吗?这样一个人,居然也会想要人陪。这样一个人,不是应该在说这种请求的话时,也会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语气吗?就像是使唤容洲中时那样。
嗡嗡。
又一条短信发了进来,依然来自费御景:伤口有点疼。
时进无意义地发出一声“啊”,看着这条短信,想要脑补出费御景吃疼的表情,最后却一无所获,沉默半晌,突然起身快步朝着酒店房外走去。
“居然去给一个上午才刚吵过架的人守夜……我大概是疯了!”他唾弃着自己,脚步却越发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