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昂看着他：“为什么？”
喻泽视线游移片刻，飞快地思考理由：“我已经很麻烦你了，不能再花你的钱。”
利昂：“你有钱吗？”
喻泽摇头。
利昂：“我送你去补办身份证，以你的情况能领到政府补助，领到补助你再去医院，行吗？”
喻泽诧异，柯拓星的待遇居然这么好！
他想了想，他用人形出现过，有个人类的身份行事起来会方便很多，更何况，以人的角度来看，他没有理由拒绝补办身份证。
至于去不去医院，由他自己决定。
他点头：“麻烦你了，谢谢。”
利昂没说什么，和迪南打了招呼，朝喻泽伸手：“走吧。”
喻泽犹豫一瞬，把手搭上去。
他的脚化形不久，从海边走到人类城市也花了不少时间，脚的状态实在不好。
之前一鼓作气才能一直站着，这会儿坐了一会儿，脚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不扶着利昂，他极有可能摔倒。
利昂由他扶着，故意放慢速度出门，门口停着利昂的车，一辆银色的超跑，线条非常流畅，很酷，跑速很快。
一刻钟后，车在警局停下，有利昂帮忙，喻泽的身份芯片很快就制作好了，同时领到一千星币——一个月的生活补助。
两人离开警局，利昂走到车边，车自动开门，他正准备坐进去，发觉喻泽没动，转头看向喻泽。
喻泽站在路边：“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他露出感激的笑，“之后就不麻烦你了，我决定留在这里，找份工作。”
他想好了，等会儿再买几支消炎药，然后去找金蛟。
利昂：“恐怕不行。”
喻泽笑容僵住：“为什么？”
利昂右手在左手手腕轻擦，电子屏浮现，上面出现一张照片：“他身上的衣服你认识吗？”
喻泽手下意识握紧，那张照片，正是喂养小人鱼的工作人员。
昨天利昂见过他，他没法否认：“我昨天逃走的时候，穿的就是这样的衣服。”
利昂点头：“昨天这个人，因为不明原因昏迷，身上的衣服不翼而飞，同时，由他负责喂养的人鱼也不见了。”
“拍卖行怀疑，偷走人鱼的人，穿上这个人的衣服，伪装工作人员离开了拍卖行。”
而现在摆在面前的事实是，喻泽穿上了那个人的衣服。
喻泽一口否认：“我没有见过人鱼，这套衣服是我，”他顿了下，“是我在卫生间捡到的。”
利昂盯着他：“具体情况。”
喻泽飞快思索说辞：“我，我受不了虐.待逃走，怕被抓回去，躲在卫生间隔间，趁着拍卖正热闹的时候离开，从隔间出来就在洗手池旁边看到这套衣服。”
“我看到上面有拍卖行的标志就穿上了，我以为这样就可以安全离开。”
他眼睛微红：“我出去的时候，听到了警报声，还有安保人员喊着找什么的声音，我以为他们在找我，我很慌，正好看到你，就向你求救了。”
利昂：“你在骗我。”
喻泽睫毛猛地一颤：“没有。”
利昂语气冷静：“拍卖行员工卫生间在后院，经常有工作人员出入，你要是出现，肯定会被人看到。大楼里的卫生间，靠近进口，你遇到我的时候，正在朝那个方向走，但是还没有走到。”
喻泽懊恼，他对拍卖行的构造太不了解了，他抿了下唇：“我从卫生间离开，走了一段路没有看到出口，忍不住心慌，只得往回走，想继续回卫生间躲着，等拍卖结束，混进人群离开。”
利昂：“说谎。”
喻泽心里哀叹，他已经尽力圆谎了，他努力保持镇定：“我没有。”
利昂：“我刚刚诈你的，大楼里的卫生间，你遇见我的时候，刚刚经过。”
喻泽瞪圆眼睛，套路！
利昂直视他：“为什么说谎？人鱼是不是你带走的？你一个人没办法弄走人鱼，还有同伙对吗？”
喻泽否认：“我真的没有见过人鱼！”
利昂：“你的话，无法让我信任了。跟我走一趟吧，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你不能离开。”
喻泽摇头，转身就跑。
金蛟的伤那么严重，他怎么可能一直待着等调查，更何况，调查清楚，他就更危险了。
利昂眉头皱了下，朝喻泽追去，没一会儿就抓到喻泽：“你这样，我会认为你畏罪潜逃。”
喻泽脚发颤，回头看他：“你放开我。”
利昂面露迟疑，抓住他肩膀的手稍稍松了松。
喻泽暗叹果然是军人，意志力太强了，他盯着利昂眼睛，继续用人鱼的能力暗示：“放开我，我没有见过人鱼。”
利昂松开他，又猛地握紧，面露挣扎：“你……”
喻泽吓了一跳，加强能力继续暗示，然而利昂态度反复，始终没有放他走。
他脑袋隐隐发疼，内心狂流泪，控制利昂的思想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