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我一醒来就问我妈妈结果是什么。她告诉我他们之后会给我消息。后来就没有然后了。”方觉夏无奈地勾了勾嘴角,“可能在大人的心里,小孩子是不记事的,过一段时间就忘了。可我记忆力很好。我很认真地吃饭,养病,很听话,以为只要腿好了我就能进舞蹈团,可以成为一名舞蹈演员了。”
昏暗的光线下,裴听颂看向他,那张精致的面容上没有太多表情,实在不像一个回忆起遗憾往事的人,但他是方觉夏,这一切就变得合理起来。
可他听着,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一个小孩乖巧养病的情形。
他小时候……应该也长得很好看吧。
“后来呢?”裴听颂问。
“没有后来了。”方觉夏语气冷淡,“我外公把夜盲症的事告诉我了,还有什么好期待的。一个有很大概率在舞台上接近失明的人,怎么可能成为舞蹈演员?”
裴听颂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安慰,但又不知如何安慰,他竟然一下子变得笨嘴拙舌,只能叹息着也是发自内心地说一句,“好可惜。”
“不可惜。”方觉夏说,“我之后不小心听见大人们说话,才知道就算我没有夜盲症,也是不可能入选的。”
裴听颂不解,“为什么?”
方觉夏扭过头,瞥向黑暗中的裴听颂,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角,“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