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杨暄心脏狂跳,声音都是抖的:“嗯,我来了。”
“带我回家吧。”崔俣歪着头,笑意凝在眸底不减,“不过我大概走不动了,你抱我好不好?”
杨暄喉头微微哽咽,手抖的更凶。
“你别怕,我不疼的。”
杨暄眼圈红了。
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剜心般的疼痛。
他的兔子,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多么害怕,多么难受,可见到他,不哭不闹不委屈,还能冲着他笑……他宁愿崔俣哭一哭,诉一诉委屈,而不是这样坚强的冲着他笑!
怎么可能不疼,怎么可能不疼!
杨暄微微俯身,轻轻亲在崔俣眉心红痣上。
动作非常轻柔,好像怕惊走什么似的。
“我杨暄发誓,不会再让你受这样的苦!”
崔俣闭上眼睛,乖乖任他亲,唇角笑意不减。
“嗯,我记住了。”
杨暄大手越过崔俣肩头和膝弯,把他抱了起来,动作同样轻柔,生怕崔俣难受一点。
崔俣头靠在杨暄肩头,表情没半点痛苦。尽管如此,杨暄仍是被他手脚间的伤痕刺痛,牙齿咬的紧紧。
走出厢房,外面阳光灿烂。
崔俣闭上眼睛,长长呼了口气。
在密室关了几天,最渴望阳光,刚刚虽在厢房适应了会我透过窗子的光线,初初出来,还是有些难受,感觉太刺眼。
杨暄察觉到了,便靠着树荫下面走。
崔俣一路听着周边兵戈声,不免有些担心:“你这样过来……外面都安排好了么?形势能掌控么?”
杨暄颌首:“我都安排好了,你别操心,乖乖休息。”
“蓝桥……”
“我也会救,你别说话了!”杨暄听到这虚弱无力的声音,心里就难受。
崔俣睁开眼睛,又笑了:“好了,我知道你都安排好了,你是我教出来的人,怎么可能考虑不周,做的不好?”
杨暄紧紧抿唇,眼圈红的更厉害。
崔俣缓缓抬着手,轻轻抚上杨暄的脸:“可是担心我担心的紧?”
杨暄眼眶微湿,没说话。
“算你有良心……以后可要好好保持呀。”
杨暄还未答话,就见抚在脸上的手无力滑了下去,怀里人眼睛也渐渐闭上……
“崔俣,崔俣,崔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