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到近前,果然,大家起身相迎,口称平郡王,昌郡王。
“今日四弟摆宴,理当同乐,繁文缛节皆罢,无需多礼。”平郡王拉昌郡王坐下后,目光环视一周,“哪位是崔俣?”
崔俣站出行礼:“草民见过郡王。”
“免礼免礼,”平郡王赶紧叫起,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笑道,“果然是个齐整的。”夸过这一句,他又看向场中,“方才的事,我都听说了,四弟年幼淘气,在宫里都常气的贵妃娘娘罚他,可他其实并没什么坏心,那些受鞭刑的下人,我方才问了,也让人给了药,都没事,诸们万勿介意,我便在这里替四弟陪个不是,抱歉,吓着大家了。”
四周齐声道不敢。
平郡王又看向崔俣:“四弟说你聪明,想同你玩,这个我就不能拦了,不过我会看着,保证四弟不欺负你,你便耐下心,陪我四弟玩玩,好不好?”
昌郡王好像不喜欢平郡王这么贬低他,哼了一声:“就你会说话!”
平郡王摸了摸昌郡王的头:“我答应大哥照顾你的,你忘了?”
这一刻,兄弟二人表现可谓兄友弟恭,值得用最华丽美好的语言形容。可这些,都是真的么?
随意一句淘气,就揭过了刚刚剑拔弩张的鞭刑场面。崔俣听谢闻说的清清楚楚的,那时场面,可不是淘气,小事那么简单,谁敢妄动,昌郡王是真敢杀人的!
至于自己……果然不在平郡王圆滑的保护圈之中,这个保证不欺负,是保证不受伤,还是不丢性命?
崔俣总觉得,两位郡王兄友弟恭场面虽然美好,但平郡王的笑意,却似未达眼底,昌郡王倒没注意到,是真别扭。
还真是……有趣。
崔俣垂头恭敬:“昌郡王有请,本就不敢不从,多谢平郡王关心。”
昌郡王抚掌:“好,咱们现在就来玩!崔俣,你想玩什么?”
崔俣微笑着,表情未有太多波动:“酒令,投壶,六博,双陆,藏钩,射覆……昌郡王想玩什么,在下都愿奉陪。”
“可这些我都不想玩啊,”昌郡王轻啧一声,“谁家都玩这个,太没意思了。不如我们比射箭?”
“胡闹,”平郡王皱眉,“你不喜欢学箭,至今箭术仍是平平,伤了人怎么办?”
昌郡王唇角扬起,一派天真:“就是为了伤人啊,不伤人,射箭做什么?”他兴致勃勃的看着崔俣,“咱们就这样,你挑几个人,我挑几个人,让他们跑,咱俩追着射箭,谁射中人,以射中箭多少,要害程度,谁多谁重,就算赢,怎么样?”
这哪里是射箭,这是明目张胆的伤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