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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1 / 2)

他就这么陪着邱十里站了一会儿。

手机提示音不断响起,时湛阳拿出来看,最早的消息在将近半个小时之前,他居然完全没听见。一连串全都是不同伙计发来的,按照他说的搜遍了,面具没有,白发人没有,那种身材着装的也没有。

时湛阳却没有感觉到太大的灰心,与其说是意料之内,不如说他没有余裕去琢磨这件事,强行拽上邱十里,他把人往楼梯间的入口处带。还要拄拐,邱十里很快就意识到他的不便,老老实实地自己走,不快不慢,就着他的步伐,却把手从他手中悄悄抽了出来。

等电梯时,灯光大亮,时湛阳坐上被自己落在这里的轮椅,一个晃眼,看到邱十里指尖尚未褪尽的指甲油,两个多月过去了,原本浓烈的酒红被磨出单薄,只剩下月牙似的弯弯一道,再剪一次指甲就能剪净。

那一刻他心如刀绞。

电梯下坠,他也下坠,不断地想:责怪,质问,无意义的发火,自己都做了什么?从二十年前开始,自己都在做什么。事情又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了邱十里他明明什么都能放手去干,能接受失败,可以去死,也可以好好活,这是事实,是他下定的决心。

然而,当一捧爱需要真正下定这种决心而不只是口头说说的时候,当关于生死的海誓山盟变成需要切实思考的严肃命题,那已经是种莫大的不幸了。

又然而,即便这种不幸是命里带的,生出来就要承受的,时湛阳仍把它视为死敌,冥顽不化地想要消灭它。

因为那捧爱就是他唯一的一捧。

没有了它,他不确定自己还能继续像个人一样处事。

事已至此,没有在日本继续苦等的必要,把身段放得太低,对以后的平等合作不利,加上各种工作堆积着,时湛阳回到了旧金山,邱十里也回去了。

他有时去公司的大厦做些办公桌上的工作,下午三点准时有秘书敲门,司机就在楼下等,要带他去医院复查,或是回庄园休息,因此邱十里待在家里的时间比以往长得多。

有些客人,有些工作,时湛阳也在家里做,房子再大他们也时常碰面,却不再一起坐在二楼花房的小圆桌旁一起吃早中晚餐,也很少说工作以外的话。

默契十足,无一逾距。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都说二十一天足够习惯的形成,邱十里却失败了,在发现时湛阳失眠已成常态,并且凉茶喝完了都只要八仔去广东弄土特产药材之后,邱十里决定走。

似乎他的存在已经让大哥感到不自在了。

离开时是个傍晚,赤红的夕色下春意朦朦,邱十里把一只小箱子放上副驾驶,管家弯腰在窗边问,是否过完复活节再走,邱十里婉言谢绝,驱车驶入通往庄园出口的林荫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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