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十里一怔,像在仔细琢磨什么,随后只是点了点头。
“睡吧。”时湛阳笑了,显得很轻松,“我会杀她。”他又说了一遍,好像这是道晚安的话。
他不打算即刻就走,默默看着邱十里入睡,心里一直在想,一直在想,一直在想:
是的,我要江口理纱子死,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我更要的,是这个组织的崩溃,消失,身败名裂,一蹶不振。
我要弄清楚那些垃圾在你身上做过什么,又是谁骗了我,一条一条罗列清楚。
再报复回去。
第二天早晨,邱十里还在麻醉余力和药物作用下昏沉,护士打内线电话过来,说十分钟后有针剂要推,他才醒来,恍然发觉身边空无一人。
而时湛阳也已经登上前往青森的飞机,一架波音737是满舱的,装的全是他要用的人手。十二个小时之后,他们在青森机场降落。
时湛阳没有大张旗鼓,当年的凤凰村已经基本荒败了,大雪压塌了樱树,他带着一小部分手下秘密在此住下,初见时的那颗树还在,时湛阳在树下,仰脸看雪,依稀记得邱十里从上面跳下来,像个透明的少年狐仙。狐仙送给十四岁的他一只鱼形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