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知道不是,不是因为那个,”邱十里捏紧棉签闷声吼道,他想说自己哭不是因为心疼,可又忽然意识到这也不对,怎么都没法说明白心里现在的翻江倒海,因为一次疼痛,因为一件对别人来说那么普通常见甚至绝不稀罕的事,他变成这个样子,“我不哭了,不哭了。”他只能这么重复,稳着手腕,把那药膏涂抹均匀。
“我们可以再拿刀子试试。万一是幻觉呢?”
“不行!”邱十里撩起眼皮,红通通地瞪。
时湛阳缓缓笑了,“好啦,”他揉了揉邱十里的头发,“再不出去汤就凉了。”
汤是好汤,邱十里跟家里请的苏杭师傅一块煲的腌笃鲜,大老远从中国弄的火腿和冬笋,就吃那一口热腾腾的咸香鲜甜。
但他现在却并不着急,处理好了伤痕,他问:“我是不是可以给兄上跳舞了?”
“啊?”时湛阳提裤腰的手蓦地一顿。
“钢管舞。”邱十里站起来,目光坚定正直,好比发誓。
“还是再等等。”时湛阳则心如止水。
“为什么?”
“我想站着看你跳。”
这话一出口,邱十里就半句着急都说不出来了,确切地说他是很开心,这变化也是突然产生的,抬手抹了抹脸上纵横的水痕,再美滋滋地推上时湛阳,回到餐厅展示他的厨艺进展去了。
也就在当月,一个航空装备展览在圣迭戈召开,时湛阳受邀前往。公司团队已经提前三周赶去忙活了,一周之前,邱十里也去到那个海军航空站当了监工,产品都运输到位,也租好了港口黄金区域的大片展位,一切都布置得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