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允焕心里几乎要疯了。
是这样,可不就是这样吗!这人怎么说投中就投中,难不成方才什么“不会”、“没投过”,压根就是装的?
薛允焕傻了眼,半天没出声,直到薛晏又问了一遍,他才回过神来。
“这当然是倚竿了!”薛允焕道。“你难道真没有投过壶?”
薛晏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
“射箭射多了,不过是同样的道理罢了。”他淡淡说着,又拿出了一支箭。
却是一样的。若射箭的功夫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那么对准头和力道的掌控,就都能得心应手。若说区别,那也只是射箭更有用些,这投壶,不过是拿来玩乐的花把势。
旁边,静静看着的薛允泓在袖中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又是薛晏。
几个月前,他才从燕地回来,正赶上皇上考校皇子。无论文采武功,薛允泓向来都是拔尖的,只是他收敛了几分,每次都是恰好赢旁人些许,便能既出彩,又不至于显得卖弄。
那会儿,他虽知道薛晏武功高强,但想来燕地蛮荒,也教不出他什么文化。大雍向来重文轻武,薛允泓自然没将他放在眼里。
却没想到,薛晏轻而易举地夺了他的头筹。
于是这一次,他没再隐藏实力,把自己的真本事全须全尾地展现出来,就是为了大放异彩一番,好盖过薛晏的风头。
谁知道……这第一箭,就抵了自己两个贯耳。
他又一次被薛晏盖过了风头。方才的出色表现,反倒像抛砖引玉,用来衬托薛晏的。
薛允泓握紧了拳,强忍着情绪,面上仍保持着风轻云淡的风度。
他心道,要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