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开了一条缝,外头寒气进来,不渗人反而是舒坦,楚维琳偏过身去,见宝莲站在院子里与面前的丫鬟婆子们交代着什么。
宝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着解释道:“宝莲姐姐在排年节里的当值顺序呢。”
“怎么这会儿来排?”楚维琳不由好奇,这些事情应当是上个月末就定下的。
“李妈妈家住城东,放了她两日的假,原本昨夜里就该回来了,到天亮还没个影子,宝莲姐姐使人去打听了,才晓得城东那儿因着鞭炮走水了,李妈妈家受了灾,姐姐念着姑娘心软,见不得下人们受罪,说是再给她两日假。远岱的娘半夜里添了个儿子,远岱想求个假,姐姐想着这是喜事,便准了。因而要重新排一排。”
楚维琳听罢,上下打量了一番院子里着一身桃红比甲的宝莲,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在她的记忆里,宝莲一直是个好说话的丫鬟,底下人求的,只要能应的她都应下,因而也有了好人缘。
而宝莲也的确事事都会与她禀报,楚维琳自不会在这些事情上为难下面人,也是准了的。
众人看楚维琳器重宝莲,主子跟前说得上话,越发爱求她了。
楚维琳知道,宝莲内心里是喜欢这样的过程的,既然只是一个丫鬟,她要做体面的大丫鬟。
这也没什么问题,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宝莲在院子里吩咐完,转身就进了主屋。
见楚维琳醒了,宝莲笑着道:“姑娘,都安排妥当了。”
翌日一早,颐顺堂里章老太太正用着早饭,就有丫鬟来禀,李家人已经到了大门外,不时就能到屏羽苑了。
章老太太慢条斯理地喝着粥,心里却极为不满,登门拜岁,哪有这么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