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坐在石凳上已经半日了。
宋谦几人咕哝道:“这主公回来半日了,怎么坐在石凳上沉默不语呢。”
“是啊,按理说无恙归来应是一件喜事啊,证明那皇帝还有点眼力,知道咱家主公可是大汉的人才,那袁家的叫什么袁本初上次喝酒不也这样说的么。”
“子烈,岂可胡言乱语,有些事情心里清楚未必要讲出来。依我看那,准是又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先前在庐江不就是如此么。”
“幼平,你说的倒轻巧,我看主公出门的时候,你可是巴巴地望了半天。也是,那时候是在池塘边上,现在是在这桃树下。嘿嘿,我还真想那时候的日子,斗陈康、斗程琪、斗刘楷,总是让人热血沸腾。”
“谁说不是呢。子烈,这点我和你一样,还有那天柱脚下杀贼的时候,那才叫痛快呢!”
几人在旁边叽叽喳喳,吵得刘庆没心思思索谋划。
“你们几人说什么呢?”
“我们都在说主公为何沉默不语?这安然归来不是一件喜事吗?”
刘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似是自己都难以确定凶吉。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凶吉难测啊。”刘庆叹气道。
“陛下召我,非是其他,而是大位之事。前路凶险难测,而且陛下对我非是十分信任,稍不注意便是万丈深渊啊。此事事关天下,你们几人这些日子都要小心谨慎,可知道?”
“喏。”几人应道。
刘庆又忍不住起来踱步,这是他多年的习惯,遇事不决,便要四处走走,在心中将事情抽丝剥茧,理清头绪寻求最佳解决之法。不过今日之事,实在太为震撼,又事关重大,一旦有变,便是惊天动地之势,怎能让人不细细思索。
首先自己马上要成为“皇兄”,然后会被授予某个郎官,接着飞速升任哪一支兵马的统官,到那时怎么处理与宦官的关系呢?与党人呢?不得不说,刘宏这招实是秒棋,自己想要皇兄的身份想要官,没问题,但必须支持二皇子登位,那就势必站队,断了仗着兵权左右逢源的念头。而且,他对自己并非十分信任,按照皇帝的手段,必定留有后手。
那自己该怎么应对呢?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天下第一楼。
与初见不同,第一楼已是宾客如云,刘庆进门,李子明夫妇都忙的未发现。
刘庆自顾自走到楼梯上,一个小厮拦住他。
“来者止步,再往上走就是第三楼了,非受邀者不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