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听了,沉默了好一会,乃至于华沂已经沉不住气,打算抬头看看他的反应时,长安却忽然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像是抱一个孩子似的抱了他。
他的领口似乎有树上落下的花香传来,叫人闻着闻着,就有些醉了。
长安忽然就觉得,华沂那强壮的躯壳里仿佛住着一个幼小而脆弱的孩子,总是想要装出一副故弄玄虚的模样,叫别人都怕他、敬畏他、摸不着他的虚实,这样便不会有人掀开他那唬人的皮往里看。
他总是担心有人害他,总是担心别人不要他。
长安的心便软了下来,连华沂方才没轻没重地碰坏了他的鼻子,都打算既往不咎了。
“不用怕。”长安搜肠刮肚,才从心里找出一句笨拙的比喻来,“就算有一天,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得全是狼,磨着牙地等着吃你的肉,也没什么好怕的,反正我总是在的,料理了它们就是。”
纵然群狼环伺,我一身独往,也能替你杀出一条血路来。
生既无愧,又有何畏呢?
华沂低声道:“我以为你在怪我。”
长安坦然道:“你做都做了,怪你管什么用?我只是觉得你做得不对。”
华沂挑起眉看着他,问道:“那如果是你,又要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