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到底是君,便是有芥蒂也该有个度,楚瑜话锋一转道:“陛下以内库充公不是长久之计,国库内库本该分明,开了这个先河,只怕朝臣那边心里就惦记上了。”
若以后隔三差五逼皇帝掏腰包,不掏就是不关心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就算是皇帝私房钱再多也挡不住沿街要饭的命运。
燕承启自然明白其中弊端,只是为解燃眉之急,此乃无奈之举。
“楚卿可有办法?”
楚瑜略微思量片刻,道:“古往今来想要充盈国库无外乎四个字,开源节流。既要开源,当以上行下效。”
意思就是说,以后陛下少吃点少喝点少花点,没事别选妃,别盖房,别游园,好好蹲家里看书比啥都强。
燕承启:“……”
楚瑜又道:“既有陛下以身作则,群臣当效举除奢靡之风。”
第一个先拆了银钩巷那个销金窟,看着不爽很久了。
燕承启默然,表示赞同。
“此乃节流,但若想国库充盈归根到底还是在开源上……”
御书房内,君臣平心静气地推谈开源,安盈远无声倒了盏茶递了过去,退至一旁。看着这两位互掐互助。
直至下半晌,楚瑜几声急咳打断了谈话,待看去唇色已经隐隐发白。
燕承启微微皱眉道:“太医院的稀珍药材都要给你搬空了,怎么身子还是没什么起色?”
楚瑜掩唇压下低咳,断断续续道:“生死有命,都是强求不得。”
“楚卿尚且年轻,何必说这种丧气话。”燕承启见没了旁人索性歪在榻上,单手支着额头,毫不掩饰疲乏,有一搭没一搭道:“没事让人把真儿送去太后那边走动走动,朕膝下无子,太后心里惦记。真儿乖巧懂事,合老人家的眼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