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种跟他格格不入的学生。
阿成攥紧手里的珍珠，低着头没说话，加快往前走的步伐。
可没走两步。
“喂。”
屁股被人踹了。
阿成一下摔在地上。
肉嘟嘟的脸被地上的石头给划出了一道血痕。
那人挂着金属裤链，走路的时候链子就叮当作响，似一道索命的丧乐。
脸被人踩住了。
阿成疼得眼泪一下就掉了出来。
“我说谁呢？这不是油条店的肥猪吗？”
“怎么，你妈生你的时候也是把你的脸放在油锅里炸了吗？不然怎么你这么胖呢？”
“还浑身一股油条味。”
阿成没法说话，嘴被踩变形。
黄毛的小跟班唯唯诺诺地说：“哥，我咋没闻到油条味呢。”
黄毛甩了一个眼刀过去。
小跟班不说话了。
被阿成握在手里的珍珠闪烁着盈盈微光。
黄毛发现了。
他蹲下身子来，饶有兴趣地去抢。
阿成不肯给。
珍珠在他的掌心，就像是生活里最后一道温暖。
“他妈的，非要把你的手砍断吗？”
黄毛骂骂咧咧，当真从包里抽出刀来。
阿成吓得闭眼，手一松，珍珠被拿走了。
下一秒，一道黑影蹿过。
“什么东西！”黄毛尖叫一声，眼睛被立刻被血糊了，在失明的前一秒，他看到了一只黑猫。
还有那一双如鬼火一般幽绿的眼眸，似一道来自地狱的召唤。
黄毛和跟班想叫，一道符却封住了他们的嘴。
阿成傻躺在地上。
他看到一只黑猫，和忽明忽暗的路灯下的阴影里出现的一团雾。
会说话的雾。
那团雾捡起了被抢走的珍珠。
灯光下，雾震惊地扭动起来。
“这是……深海人鱼之泪？”
“不可能。”
他自言自语起来。
“陆地上已经有近百年时间没有出现人鱼了。”
“人鱼忽然上岸，难道是有什么计划和阴谋？”
黑猫百无聊赖地舔了舔前爪，一跃而起，夺走了黑屋手里的珍珠。
然后，转交给了阿成。
阿成害怕地往后躲，黑猫也无所谓，爪子一扒拉，珠子就滚到阿成面前。
“执行者，为什么不把东西拿走？这可能是线索。”黑雾问。
黑猫优雅地抬着四肢前行，那投在墙壁上的暗影却显露出一个少年的模样。
看不清面容，却是冷酷的。
“人鱼的事，不要上报第五区。”
“可是——”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记得善后。”
“对了，执行者。你为什么要救这个小孩？”
“因为，他家油条好吃。”
黑猫一跃而起，消失在暗夜里。
“他一只猫，吃什么油条啊。”
黑雾嘟嘟囔囔，却也无可奈何，埋头负责清除了阿成的记忆，还有把半死不活的两个人带回了第五区的监狱。
——第五区，负责追踪非常规事件的部门。
由妖怪组成。
偶尔破例抓几个人渣进去给妖怪们玩玩，也不算什么坏事。
只是
为什么一回到第五区的办公室，这群人都在投票啊！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人类了？”
兔子精的耳朵一晃，“我们不关心呀。”
“不过执行者说了，这是任务。”
“任务？”
“对呀，给莫莉莉投票，是任务哦！”
黑雾低头看去，电脑屏幕上是一个小女孩的模样。
草。
搞什么啊？
黑雾正惊讶，办公室里爆发出一阵尖叫。
兔子精一蹦三尺高。
“卧槽，翻盘了呀！家人们！”
晚上七点五十五分。
莫莉莉的票数终于开始有了动静。
晚上七点五十九分。
她的头像就像是坐上了弹射器，从靠末尾的位置一路向前，不知挤了多少人下去。
与此同时，余清的票数正在极速减少。
晚上八点。
投票终止。
封池。
莫莉莉。
以一千万的票数位居第一。
这哪里是投票。
这得是极限蹦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