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碗回到房间,陵尹竹脱衣洗澡。
看著镜子里那个人,平日淡然镇定的表情终於慢慢的卸了下来。他趴在洗手台前,慢慢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傍晚骆澜的话在耳边响起……
“今天上午,边境线东南面三片群岛全部被炸的一毛不剩,据估计,连条死鱼都找不到了。”
“虽然後防训练基地不在那里,但是据我所知,祈是属於陆军第一编队的人,营房就在东南面的群岛。”
“听说死伤非常的大,好几个营房都全军覆没了。下午的时候,李缪然已经向首都申请兵力支援了。”
……
一次次的用冷水扑著脸,陵尹竹努力保持著该有的冷静。可是脑海中却不停的出现著这一段时间看见的新闻报道显示的画面,那一片片倒塌的楼房,弥漫的尘土,开裂的大地,还有衰败而了无生气的人群。
他总以为不在面前,没有切实的看见就不会太过在意,可以努力的淡化,努力的遗忘,然而事实证明,光是维持表面的淡然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他的心在一日日的脆化,坠落,然後总有一天会变得无法控制。
把自己完全的浸没在浴缸中,陵尹竹回忆著那个人离开以来的所有日子。
小笙走了……
凝凝也走了……
他做的很好,他足够的坚强,他没有倒下。哪怕在极端痛苦和悲伤到心都要碎了的情况下,陵尹竹也告诉自己决不能崩溃,就算行尸走肉,他也要站著不可以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