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尹竹静静的看著她,连呼吸都放得很轻,他的脑中掠过的都是这半年来每一次到医院探视时两个或调笑或自然的对话,那个面对病痛从来坦然从来不屑一顾的凝凝去哪里了呢?那个明明自己难受的要死却还大张著眼睛开导自己的凝凝又去哪里了?
现在的她更像是被抽走了支撑其全部精力和重量的脊梁骨,一夜之间元气大伤。
陵尹竹忍不住心酸不已。
一直坐到几乎要日暮西斜,宁呓凝才眼睫轻颤,缓缓的转醒过来。
她似乎睡得十分不舒服,侧卧的半边身体渐麻,无意识的轻轻痛吟一声後才看清了床前的陵尹竹。
然而宁呓凝终究是宁呓凝,马上,她的脸上已换上了淡淡的笑容,配合著苍白的唇色却更显虚弱。
而看见她如此的陵尹竹只觉更是不好受,那个会对他毫不顾忌的示弱的宁呓凝也要不见了吗……
“阿竹……”凝凝抬起头就要撑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