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这个我一直有打算。以后的重心会往顾家自己的产业上面走,所以,京里的事情,我不会太顾及。”
是顾及还是顾忌。
顾原忠听得不是很明白,但这些都不重要了。身体有些僵硬,呼吸急促了起来,他垂眼看了看一直放在桌上的药瓶,没接电话的那只手伸了过去。
“你的意思是……弃官从商。”顾原忠单手拧着瓶盖,越来越吃力。
电话那头的顾昱章没有直接开口,顿了顿,“爸”。
顾原忠倒出了药片,直接就塞进了嘴里。
苦到极致的麻木。
这已经不是顾家的子孙了。
两个人隔着电话,好几分钟都没有说话。
顾原忠的呼吸渐渐急促,由急促到沉钝,由沉钝到寂静。“你还记得你姓什么吗。”
顾昱章沉默,“记得”。
“呵,记得”,顾父仰头看着惨白的房顶,“我这辈子,坐在这个位置上虽说一事无成,但也至少守住了顾家的门楣,可你呢……”
“你是要砸了它啊!昱章!”
一直到最后顾昱章都没有说话,只是在顾原忠说“挂了吧”后,淡淡说了句:“再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