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中,若是说杜轩言是第一大名人,那么在这短短几天内,月仙公子就成了第二大名人。
今日的他褪下了昨日的一身紫衫,着了一袭素色长袍,衣摆处还缀了几颗墨竹,看起来竟有几分书生意气。
他叩首下跪,脊背却挺的笔直,端端正正道:“草民月仙庭,拜见知府大人。”
月仙庭正是月仙公子的本名。
知府先是觉得这名字耳熟,而后便是大惊,“您与京中月家……”
月仙庭苦笑:“不巧……”
知府三步并作两步:“月公子请起。”
月仙庭却执拗的跪立在地上道:“大人不必如此,月家已经没了,草民不也不是什么月公子,今日来是想状告杜轩言拐卖幼童,囚禁草民的弟弟。”
知府僵着身子木着脸,一个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这可让他怎么判。
杜轩言仍旧趴在一旁,口中恶狠狠道:“不过是一个丧家之犬罢了。”
若不是看这兄弟俩颇有几分姿色,他还不想要呢
月仙庭却没恼,他勾起一抹笑,仍旧是摄魂动魄的美丽,他自袖中摸出一封书信递了上去,“这是草民前几日截获的书信,大人请看。”
知府先是好奇,而后脸色大变,再度恢复成刚开始时一脸正气的模样,道:“月仙庭,说出你状告杜轩言的始末。”
月仙庭也正了脸色,“大约一年前,草民与弟弟身无分文来到此地,恰巧碰上了杜轩言,弟弟年岁尚幼又心长途跋涉腹中空空,便给了这小人空子。”
“杜轩言便以一根鸡腿拐走了草民的弟弟,且以草民的弟弟威胁草民委身于他。”
说到此处,月仙庭几乎是咬牙切齿,恨弟弟没有防备心,也恨杜轩言当真下得去手,更恨自己没了月家就什么能力也没有了。
今日堂上两件事,皆是人证物证具在,杜轩言实在反驳不了,又因为身体疼痛,昏昏沉沉的,索性仗着贵妃表姐耍起了无赖。
“大人,您若是还想回京中,就知道该怎么做的。”
这已经是□□裸的威胁了。
知府却没像往日那般妥协,他一脸清正廉洁,甩下了刚刚月仙庭递上来的信,道:“你自己看。”
信中的字迹杜轩言很熟悉,那正是出于贵妃表姐之手。
信不长,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杜轩言就看完了,他把信撕了个粉碎,连连冷笑:“你们真是大胆,为了污蔑我,竟敢造假我表姐的信,说她死了,我前几日还给表姐写了信,你们等着,我绝不会轻饶你们。”
知府却没等他继续说什么,让人架起来直接丢进了监牢。
贵妃的字迹他不认识,但纸和印他认识,那绝对是出于皇宫的东西。
跪久了,腿麻了还真有点儿起不来,祝落棠和祝洛卿互相搀扶着,旁边还有个月仙公子,现在该叫月仙庭了。
几人回家的路线一致,且今日又一同经历了这么多,倒也有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