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不老奴还是……”
安总管似有些不放心。
景帝摇摇头,“去吧!”
“遵命!”
他招了招手,示意谢奉仪同他一道退了出去,关好了殿门,随着“吱呀”一声厚重的响动,殿内再度恢复宁静。
被夹断的最后的一缕风卷过明黄色的床帐,露出景帝苍老干枯的面容,他分明躺着,胸膛微弱的起伏着,似是随时都要断气。
但那双眼,幽邃而深沉,掺着股如山岳般的重压,架在裴司影的身上。
“噗通”一声。
裴司影撩袍跪下,脊背挺得笔直,“微臣有罪,请陛下赐罪!”
景帝双目如刃,审视着他却没有说话。
良久,那道苍老悠长的声音才响起,“这就是你要跟朕说的?给朕一个理由……为什么?”
裴司影闻言浑身一震,缓缓伏低身子,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缓缓道:“臣……愧对陛下信任,义庄伏杀之事是有私心,但并非如他们所说那般为了夺嫡之争,而是感念皇后曾经援手之恩,以此还恩罢了!”
“什么恩?”
景帝眸光闪动,没说相信,但也没表现出怀疑之相,继续问道。
“臣初掌鹰司时外出行动,情报有误导致险些失手被擒,是皇后娘娘察觉不对,命人援手,臣才得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