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跳跃将墙上两人的身影拉的纤长,容瑾笙身形微动,双手交叠搁在腿上,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声淡,却听不出喜怒:“然后呢?”
然后?
薛静琅抬眼,对上那双薄雾疏淡,不见波澜的凤眸,心陡然颤了下,“什么?”
容瑾笙凝视着他,半响,无不失望的叹道:“薛静琅,你身为风月楼的执掌者,一子落错,不设法补救,力挽狂澜,能想到的就是跪在这儿请罪?”
“我……”
薛静琅不禁语塞,这才意识到他犯了多大的错。
北戎部署因他溃败已成定局,身为决策者,他并未做出相应的补救措施,而是自乱阵脚,一昧追责。
可这样又有什么用!
“我这就去安排。”
他猛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耶律真掐断拔除的只是王城的暗桩线人,查封的风月楼也只是个分楼,顶多丧失对北戎王庭的掌控权,可若放任不管,那牵连的就是北戎境内所有产业和线人,一经捣毁,那就是灭顶之灾!
希望还来得及!
“不必了。”
就在他刚抬起脚的时候,身后传来容瑾笙淡漠的声音,“早在风月楼被封时,天机堂就传信通知其他分楼主事化整为零,分批退出北戎边境。”
好在天机堂和风月楼虽同处北戎,却各自为政,独立运转,没有被耶律真摸到把柄,才能及时作出反应,保住风月楼残存的势力。
听了这话,薛静琅烦乱的心稍定了些,忧道:“天机堂出手没问题吗?耶律真心狠手辣,城府极深,被他查到些蛛丝马迹,说不准会牵累到到其他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