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事。”邵稹想了想,道,“你表兄薛霆,当初为寻你去过剑南。我前些日子听说剑南的山匪已经剿灭,若你表兄能打听得许多消息,或许已经知晓了你跟我下山的事。”
宁儿讶然,神色一变。
“那他若知道了你是……”
邵稹摇头,低低道:“他就算猜到,也无凭据。宁儿,还记得我从前与你商议下的说辞么?如果他们问到下山时的事,你就说,当初田七一心分赃走人,胁迫你谎称是表兄妹,下了山。不料其余匪首眼红,在山下截杀,我恰好路过,将你救了出来。”
“那……田七呢?”
“死了。”
宁儿颔首:“嗯。”
邵稹见她认真背下来的样子,不禁莞尔,目光深深:“宁儿,我先回去了。”
宁儿有些不舍,想到今夜会见不到他,心中倏而空落落的。但她没有多说,只点点头。
邵稹看着她,亦是不舍。想像平日四下里相处那样,吻吻她的面颊或额头,却瞥见有家人正在附近。
“回去吧,我还要赶回宅中。”他轻声道,说罢,上马而去。
薛霆来到薛敬的书房之中,进门,只见薛敬坐在榻上,似乎在沉思。
“父亲,你唤我。”薛霆道。
薛敬颔首,让他坐下。
“元钧,邵稹此人,你如何看?”他缓缓道。
薛霆知道父亲终会问起,道:“父亲有想法?”
薛敬抚须,道:“宁儿千里而来,不容易。她刚刚来到,还未熟稔,一些细处关乎名节,我不便询问。”
“儿亦是这般想法。”薛霆道。
“不过这邵稹……”薛敬皱皱眉,道,“你当初从剑南回来,说宁儿被一个自称是表兄的匪首带走了,此人,莫非就是邵稹?”
薛霆道:“儿亦是此般猜测,可当时审问,那些匪首并未说出许多,亦无佐证。父亲想弄清也不难,若能让犯人亲眼指证……”
“不可。”薛敬摇头,“你表妹跟着他许久,一旦指证事实,你表妹亦脱不得干系。”
薛霆讶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