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火鸟小说网>都市言情>当时光绽放成花火> 第一章 倔犟的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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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倔犟的守候(2 / 2)

钩藤焱的出现,对于草果而言,就像一场梦一般。

而暮光,也因为钩藤焱的出现,变得热闹非凡。当草果回到教室时,班主任也带着钩藤焱出现在班级里,讲台上班主任简单地介绍了钩藤焱之后,底下响起了一片唏嘘的声响。

“喂,钩藤焱,你比我们都大,好意思和我们同班吗?”坐在最前排的男生,一直是班上的第一名,因为钩藤焱的出现而屈居第二,因此分外不满。

“那是因为钩藤焱同学上学晚。”班主任简单地解释着,看了看下面的座位后,目光锁在草果的身旁,对钩藤焱说,“你就坐到韩草果同学旁边的空位上吧。”

他点头,慢慢地走向草果,草果看着他,开心地笑了起来。

“讨厌,居然坐在我的前面!”后桌的李启不满地嘟囔着,“和这样的人坐在一起,自己也会变下等了吧!”

“喂,你再胡说八道试试!”草果回过头,恨恨地瞪着李启。

李启耸耸肩,暧昧地凑向草果小声地说:“你干吗这么激动,难道你喜欢他?哈哈哈,喜欢这种下等人,草果,你脑子进水了吧?”

“你——”草果的脸“噌”一下红了起来,羞愤地起身,挥舞着拳头。

突然感觉到有人经过自己的身旁,然后坐下。草果愣愣地回过头,发现钩藤焱若无其事地坐到了她的身旁,对于李启的挑衅,置若罔闻。

他不在乎的态度,让李启无趣地冷哼一声。草果瞪了他一眼,坐回到座位上,盯着钩藤焱许久,表情变得忧伤。

这些年,他就是这样,一个人默默地将所有的伤痛承受下来的吗?

忽然,好怀念那个会捉弄她、会冲她生气的钩藤焱,至少那样,会让她觉得,他是真实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你为什么转校?”课间,草果偷偷写了纸条,趁着老师不注意,飞速地塞到他的课本前。

他低头,眉心一皱。将纸条收进手中,慢慢地揉成团,最后扔进抽屉里。

草果愣住。

怔怔地看着他平静的神情,他不回答在意料之中,但她以为他会报告老师,然后坏笑着看着她又一次被捉弄的神情,可是——

他竟是这样淡然。

小时候在花园里相遇时,她无意中一瞥,撞见他眸中的冷漠与孤寂,都随着当时的芳香,消逝在时间里了吧……

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失落,在心底沉淀着,有股哀伤的味道……

就这样坐着,彼此间没有一句言语。她凝望着他,而他的目光再也没有落到她的身上,直到放学的时候,他才回过头,微微一笑道:“我要去接新,是不是会也遇到馨果呢?”

“那么,你是因为新才转校的?”记忆中,钩藤新的身体和馨果一样,都很脆弱。

他的脸色一沉,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朝她挥挥手,目光明亮地说:“我很期待再见到馨果呢!”

夕阳下,少年的背影似染上了绚丽的霞光。草果望着他的背影,像是清晨时妈妈那个拖长的尾音一般,和着焱对馨果的期待,一起沉沉地凿进她的心底……

从暮光学院出来,穿过两条街道,便是圣樱艺术学院。它坐落在安静的街尾,站在学院门外,便能感觉到一股浓厚的艺术气息。

钩藤焱将车子停在路边的停车位后,从侧门走进圣樱。通往教学楼的是一条铺满了鹅卵石的小道,两边是圣樱最为出名的樱花树,花蕾成行地爬上枝头,让整个圣樱充满了一种梦幻的美感。阳光细碎地透过花骨朵洒向地面,投下各种形状的落影。穿过小道后便是一个大大的操场,对面便是欧式风格的教学楼。

手机响起的时候,他正好来到教学楼下,一看到手机显示的号码,一边嘴角微微地扬起,接起电话时,却是恭敬无比的语气:“老爷。”

电话那头的钩藤冢微微一怔:“焱,不用叫我老爷。”

“是。”依旧是恭恭敬敬。

“新的药没有带去,你回来拿一趟吧。”

“是。”

太阳在半空中缓缓移动,如同灯光一般,从钩藤焱的身上转到了对面的教学楼,阴影覆盖他的影子,抬起头时,便看到在阳光下的钩藤新。

微风扬起他的衣袂,钩藤新看到钩藤焱时,微微一笑。略微苍白的脸上,嵌着精致的五官,眉宇下是一双清澈无比眼眸,他优雅地走下石阶,一只手搭在焱的肩膀上。

“你来了。”

“是,少爷。”焱退后一步,深邃的眸中看不清情绪,额头的碎发微微垂下。

“焱,我不是你的少爷,我是你的哥哥。”钩藤新上前一步,有些失落地说。

这些年,焱总是喊他少爷,毕恭毕敬的态度令他心底更加内疚。他总在想,要是他们能像其他人家的兄弟那样,该多好!

“好。”钩藤焱抬起头,脸上有了浅浅的笑意,“我送你去吃午餐。”

“那你呢?”他问。

“我要回家一趟,你的药忘了拿。”

“那……辛苦你了!要不是因为要照顾我的话,你也不用和我一起转学……”钩藤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歉意。

焱摇摇头,将车门打开:“上车吧。”

话音刚落,几个女生就追了过来,看到钩藤焱时微微一愣,立刻就猜测到这个长得和钩藤新有些相似的人就是新口中的弟弟,于是礼貌地冲他点头后,转向钩藤新:“新,今天是你来学校的第一天,中午不如让我们带你四处走走吧?”

“可是……”钩藤新有些为难,不懂如何拒绝的他,只能将目光转向焱。

“抱歉,我们要一起去吃午餐,谢谢你们的好意。”

“那……好吧,只能下次了。”

女生们遗憾地离开,一步三回头地看着缓缓启动的车子。

“那个,真的是新的弟弟吗?好冷漠哦!”

“对啊,怎么和新完全不一样呢?新好和善,今天我问他问题,他还很耐心地回答我呢……”

焱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眼里闪过一丝狠戾,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他早已不是当年的钩藤焱,对于情绪,他已经学会如何很好地隐藏起来。

只有把自己伪装成无害的样子,他才能在钩藤家继续卑微地存在下去。

然而卑微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他会让所有人都会为曾经指责过嘲讽过他,而感到后悔。

收拢好自己的思绪,钩藤焱的脑海里又漂浮过一张俏丽微笑的脸。

他突然有点想念,另一张跟她一模一样的脸,属于那个温柔得像母亲般的女孩。

“我今天,遇到草果了。”钩藤焱回过头看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钩藤新,“听说,馨果也在圣樱,你有遇到她吗?”

“是吗?我没见到馨果。草果她好吗?”说起儿时的玩伴,钩藤新的精神顿时好了许多,平静的眸中绽出明亮的光芒,好像回忆起什么,突然笑了起来,“草果是不是还像小时候那样,冒冒失失的?我记得那时候,她最喜欢黏着你了。”

钩藤焱紧抿着嘴,目光也冷了下来。

他不喜欢人家把自己跟草果联系在一起。

小时候是这样,长大了,他还是这样。

对于钩藤焱来说,草果就是韩家卑微的存在,像杂草般低贱。

从小就被嘲笑身份卑贱的钩藤焱,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与卑贱的人牵连在一起,这似乎在暗示着他。

“钩藤焱,因为你卑贱,所以你只配跟卑贱的人在一起。”

因此,他讨厌草果。

像毒蛇憎恶硫磺一般,厌恶着同样卑贱的草果。

“我记得那时候,她最喜欢绕着你跑了,可是你总是捉弄她。”新并没有发觉焱突然的缄默,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

车子猛地停了下来,新愣了一下,怔怔地盯着前面的焱。他发觉焱的心事总是难以捉摸,看似平静的表面下似乎藏着一股暗涌。

也许,是因为那段并不美好的童年吧……

“到了吗?”新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嗯。我送你进去。”焱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送钩藤新进餐厅并安排好一切,“半小时后,我来接你。”

“焱……”

“嗯?”

“帮我问草果好。”

“好。”

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脑中浮出那个精灵古怪的女孩,嘴角溢出了微笑。心里,突然多了期待,十年不见,不知道当初那个温柔如水的馨果,现在怎么样了……

当钩藤焱从钩藤家离开时,手中多了一瓶喷雾,那是钩藤新常带在身边的药。他盯着那瓶喷雾,想起刚才钩藤夫人对他说的“新就拜托你了”时,不屑地笑了起来。

随手将药扔在座位上,钩藤焱启动车子准备离开。

车子经过钩藤家花园时,一片圣洁如雪的梨花树林映入眼帘,纯白得有些透亮的花瓣在空中飞舞着,像一个个调皮的精灵,车子飞速地驶过。

如此绚美如幻的东西,在他的眼中,是最华而不实的。

就像,钩藤夫人第一次用这样客气的语气和他交谈。

向来看不起他的钩藤夫人会用这样诚恳的语气跟他说话,无外乎她疼爱的亲生儿子是个没用的病秧子而已。

钩藤焱的嘴角带着残忍的笑容,想起自己日后的宏伟计划,他眼里闪烁的流光越发得灿烂起来。

狭长的眼角浮现隐隐的狠戾,只是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车子停在餐厅门口时,他又是那个平静的钩藤焱……

当钩藤新见到韩馨果时,已经是下午快要放学的时候。

他从同学的口中打听到馨果所在的舞蹈班,趁着老师宣布自由练习的时间,悄悄地走到舞蹈班的门外,正好撞到了刚刚来学校的馨果。

一眼,他便认出,眼前这个女孩,就是馨果。

她远远地走来,虽然有些焦急,但是步伐仍然优雅。身上穿着粉色毛绒套头毛衣,下面配着暗色的格子裙,如同娇美的公主般,长发在身后轻扬着,脸上永远是淡淡的笑意,一双大眼睛如水般温柔。

她走到教室门前,脚步突然顿住,回过头,盯着离她只有一米远的钩藤新,打量了许久之后,纤长的睫毛一跃而起,眸中盛满了惊喜——

“新哥哥?”她瞪着双眼,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你是钩藤新,新哥哥,对吗?”

“是我,好久不见,馨果!”钩藤新上前,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头,“还和小时候一样,这么漂亮、这么温柔。”

听到钩藤新的夸赞,馨果白皙的脸颊顿时微红,就像初熟的苹果般,鲜艳欲滴。

空气中,弥漫着樱花的香气,白色的花瓣悄悄地绽放开,一时间枝头结满了微颤的花朵,整个圣樱沉醉在樱花的季节中。

“你刚来上课?”

樱花树下,钩藤新转头问她。灿烂如霞的樱花映照在她的脸颊,他看得有些入神,有一种微醺的感觉,令他的心蓦然加速。

“是呢。”馨果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因为……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才请了假。”

“是这样啊。”他点头,“那么草果呢?你们怎么没有上同一所学校?我可记得,小时候你们都是形影不离的。”

“她呀!”提起草果,馨果反而像个姐姐一般,笑道,“她哪有一点儿艺术细胞?不论是画画、唱歌,还是舞蹈,她一样都不喜欢。所以,在隔壁的暮光学院上学。”

“呵呵,她小时候也是这样,爱吵爱闹的,我还以为她长大了,会文静些呢。”记忆中那个可爱的小女孩浮现在脑海中,钩藤新明朗地笑了起来。

小时候他以为馨果是姐姐,结果因为这个,还被草果捉弄了一番。

“对呀,妈妈也很头疼呢!”馨果微微叹息,“对了,焱呢?”

“他也在暮光。刚才,我还听他说遇见草果了,所以我才知道……”

“所以,你刚才是特意来找我的?”馨果歪过头,笑得甜美。

“是啊!”撞上她香甜的笑脸,他的心猛然一震,突然发现,原来这十年来,他的心中一直都没有忘记她。她一直在他心底最深处,鲜活地存在着。

他清楚地记得,当韩夫人带着她和草果来到钩藤家时,她甜甜一笑,对他说“你好,我是馨果,我以后可以叫你新哥哥吗”时的模样,那笑容,就这样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底,再也无法忘记……

钩藤新有些害羞地站在女厕所外的梧桐道上等馨果出来。刚才他提出一起去找草果跟焱,但是半路的时候,馨果的脸色突然变得很糟糕,她捂着肚子看上去很难受。

钩藤新在女厕外等了很久,也不见馨果出来。担心馨果出事的他,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正想拉住从女厕出来的女生问下馨果的情况,他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拍他的肩膀。

钩藤新惊愕地回头,便看到一个陌生的女孩,拎着馨果的书包在朝他微笑。

“你是韩馨果的朋友吗?韩馨果身体有些不舒服,她让我过来给你说一声,她先回家了。以后再有机会,跟你一起去暮光学院。哦,对了,这是她的包,刚忘了拿了,你是她朋友,就交给你了。”

女孩说完就将馨果的包塞进了钩藤新的手中,俏丽的脸上带着些红晕。

本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看到钩藤新这种儒雅帅气的男孩,心动是自然的。

钩藤新有些错愕地接过馨果的包,还是不放心地朝那女孩继续追问道:“馨果到底怎么了?她为什么突然会那么痛?”

女孩“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留下句“那是女孩子家的事,你们男孩不该管”便羞涩地跑开了。

钩藤新愣在原地,很久才反应过来,白皙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拎着馨果的书包,他有些哭笑不得。

突然,有什么东西从书包里掉了下来,是一个别在书包面上搞笑的女孩卡通别针,圆圆的针面上,一个胖乎乎的卡通少女胀鼓着腮帮子,眼睛瞪得很大,模样很是搞笑。

握着那有趣的别针,钩藤新又一次错愕了。

向来淑女的馨果,什么时候跟草果一样也喜欢上这样的玩具了?

也许是草果送给她的吧!

耸了耸肩,钩藤新内心自言自语道。

将那萌萌的别针别回了书包上面,钩藤新有些哭笑不得地一个人往暮光学院走去。

他突然有点想念小时候那个调皮捣蛋,跟杂草般的女孩子草果了。

长大的她,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当钩藤新出现在暮光学院时,又引起了一场轰动。许多女生愣在原地,看着仿佛带着一身光环的钩藤新缓缓地走向她们,连惊叫都忘记了,只能张大着嘴,惊叹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绝美的男生。

他细腻如雪的肌肤,连女生都暗暗嫉妒。

打听到焱所在的班级后,钩藤新走到教室门外,还未走近,就听到愤怒的嚷嚷声——

“李启!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焱,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在我看来,你不过只是一个识几个字的书呆子而已!”

听到这样的语气,钩藤新顿时笑了起来,不用想也知道,会这么冲动为了焱的,一定是草果。果然,当他临窗一看时,便看到那张和馨果一模一样的脸庞,眼中燃着怒火,双颊因为生气而通红,嘴角微微地嘟起。

只有草果,才会这么冲动。

“草果,人家都没有反应,你这么激动干吗?”李启轻蔑地瞪了一眼置若罔闻的钩藤焱,“你们看,他像不像根木头,没有皮的木头?”

“你才没有皮,你才不要脸!”草果愤怒了,几乎要冲上去时,突然瞥见窗外的钩藤新,整个人愣住了几秒,在所有人都以为她就要爆发时,她突然冲向教室外,一把抓住钩藤新的手喊道,“新哥哥!你是新哥哥对不对?你怎么会来这里?啊!你是来找焱的吗?”

她又惊又喜,刚才的愤怒全都抛到了脑后,不等钩藤新回答,便朝着正在埋头演算的钩藤焱喊:“焱,新哥哥来找你了,你快出来呀!”

钩藤焱眉心一皱,目光凌厉地投向草果,转到钩藤新脸上时,又平静了下来。

“草果,你还像从前一样!”钩藤新微笑,揉了揉她的头发,“还是这么调皮,这么可爱!”

看着他们亲昵的举动,钩藤焱的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感觉。他回过神,默默地将课本收拾好后,走到教室门外。

“哥。”他喊,“有事吗?”

“没,我只是来看看草果,顺便告诉你,我见到馨果了。”突然听到他改了称呼,钩藤新眼中盛满了笑意,“可惜,她有些不舒服,刚刚回去了。”

“是吗?”他淡淡一笑,“那还真是可惜了呢。”

“没事啊,下次我带妹妹一起来找你!”草果立刻绕到钩藤焱的身旁安慰道。

钩藤焱还没来得及回答,手机便响了起来,一看到号码,他的眉心又皱了起来,看了一眼钩藤新,走到了一旁去接电话。

“对了,馨果的身体好像不太好?”钩藤焱走开后,钩藤新回过头问草果。

“嗯,还不就是因为那一次!”草果撅嘴,目光又投向了钩藤焱,“那次落水之后,她的身体就更差了。”

落水之后……

钩藤新记得韩夫人曾经说过,馨果在出生的时候,就因为个体营养吸收不足导致身体虚弱,那次落水之后,肯定更加严重了吧?

而他,也是因为那一次落水之后,患上了难以治愈的哮喘病。所以,钩藤夫人才安排他去学画画,后来为了更好照顾的他的身体,又安排了两兄弟一起转学,一个到了圣樱学院,一个到了暮光学院。

那次落水事件,成为谁也无法忘记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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