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乘兆的这处府邸极少有人知晓,是先帝在他幼时赐予的。他眼神冰冷的看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女子,若是派来刺探消息的,便准备手起刀落。
郑瑜梳的手指触碰到冷厉的刀锋,心中渐生苦涩,今日未免太过艰难,如今只希望不要再被外面的找到。
她慢慢的转过身来,谁知刀锋随之一转,那片白纱随之飘落在地上。
“你......”郑瑜梳没有想到竟然是一张熟悉的面容,她的神情错愕像一只呆愣的兔子。
面前的人神情冷漠,肃杀的气息与那夜一般,他竟是那日船上救过的人,原来住在这里么。
秦乘兆看到面纱滑落的面容,似乎与某个身影逐渐重叠。他薄唇微抿,将长刀收回,一双黑眸入神的盯着眼前的女子。
郑瑜梳瞧着眼前的男人,一张倨傲冷漠的面容,狭长的凤眸十分锐利,给人紧迫的压迫感。
顺着脖颈向下的目光,可以看到伤疤密布却强健有力的身体,是身经百战后的荣耀勋章。
天哪,她在看什么。郑瑜梳脸颊发热,这已经不是在船上的时候了,明明那时候心中波澜不惊,怎么如今这么羞耻。
这人怎么......大白日的不穿衣服。
可这是人家的府邸,穿不穿衣服不是主人的自由吗,分明是她突然闯进来的。
“抱歉......打扰了。”郑瑜梳低下头,声音软糯,露出的颈部莹白如瓷玉,她不敢再多看一眼。
秦乘兆剑眉微微一紧,瞧着姑娘发红的耳垂,默了默,转身将长刀放在了武器木架上,披上了放在一边的袍子,束上了腰带。
郑瑜梳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瞧,仿佛看出花一样,耳朵却听到衣服摩挲的声音,恨不得此刻将头埋进土里。
救命,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偏偏外面还有一个发疯一样的韩景林让她不能离开。
他一定觉得她很奇怪罢。
“梳儿!”
敲门的声音从隔壁传来,郑瑜梳如同受惊的小动物一样抬起头来身体紧绷。
脚步声很快接近了这间房间,郑瑜梳慌张的不知怎么办,她看了眼这位自始至终没有言语,好似高深莫测一般的人,穿上衣服后的他显得更加的威严。
她咬了咬牙,在秦乘兆的注视下挪动脚步,躲在了后间黑色的帘子后面缩了起来。
敲门声响起,韩景林找遍了周围的房间,只有此处的房间是插上的。他断定郑瑜梳躲藏在里面,用力将门撞开。
然而,入目的却不是他要找的人,而是明明在淮州剿匪,却出现在此地的晋王秦乘兆。
“晋王殿下。”韩景林极快的收敛了情绪,躬身行礼,“臣不知殿下身在此处,冒犯了。”
晋王在此处出现实在让人惊讶,韩景林不知圣上是否知晓这件事,若是晋王秘密回京定然是不愿被人发现的。他的额头冒出冷汗,顾不得什么儿女情长。
只要晋王一声令下,他会死在谁都不知的地方。
“出去。”秦乘兆目光森然,常年征战沙场积压的杀戮气息使房内的人感到窒息。
“是,臣告退。”韩景林丝毫没有迟疑的退出了房间,脚步一刻不停的离开了这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