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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二十五(2 / 2)

前面听到面前的“咒灵”是人的发言,见惯了生死的七海建人也只是在短暂的沉默后便恢复了正常,如果他不能这样快速调节自己的心态,那他早就被五条悟和社会弄得神经衰弱****了。

所以感受着莫名有些压抑的气氛,他皱眉,出于一种大人有责任为未成年提供正确三观的心理,开口道:“你们知道大人和孩子之间最主要的划分是什么吗?不是年龄、也不是外表,而是各自的心理承受能力范围。孩子,被允许哭泣,允许崩溃,允许因为一切不顺心的事情发脾气,但大人却不被这样允许,这是社会的一种划分,同时也是大人理应承受的压力。你们现在还是孩子,应该学会如何把这些事交给大人来办,毕竟这是你们为数不多的‘优势’了。”

说完,他耐心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任何回应,气氛依旧凝重的像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块,本就皱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虎杖君,知念君,有在听吗?”

是多做点好吃的还是晚上回去一起看番…听说上个月开播的碧蓝之之海很有意思,不知道前辈看了没?

突然听到名字,已经在想该怎么安慰前辈的虎杖悠仁从深思中回过神来,“啊?在和我说话?我还以为在和五条老师说话呢。”

“五条先生…?”

“嗨嗨!在这呢!”

一个端着麻.醉枪的白团子陡然挤进视野中。

“七海还很会讲些大道理嘛,我都被感动到了,呜呜。”五条悟做作的用手背擦去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滴,仗着无下限术式连伞都不撑,举着把麻.醉枪嚣张的站在雨里,冲着被他们压制住的人射了一枪,“特意带了足够放倒大象的药量,你们俩都可以松手了呦。”

虎杖悠仁松手,和五条悟打过招呼后,视线下意识地往知念琴南那边瞟。

“去吧去吧。”

作为一个爱护学生的好老师,五条悟非常喜欢看见学生间友爱和谐的相处场景,他摆完手,看着虎杖悠仁撑着伞踏着雨水往那边跑的背影,跟走过来的七海建人嘱咐道:“我还有点事,所以就先走了,他们继续交给七海,可以的吧?”

七海建人抬起左手腕,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心如止水,“任务时间还没结束,理所应当。”

*

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也无法矫正这两具扭曲的肉.体,把两个勉强保持原状的灵魂塞到夜蛾正道友情提供的咒骸中,让校长带着它们回去修养,知念琴南跟着七海建人他们在伊地知洁高提供的休息室里等待家入硝子的解刨结果。

家入硝子的结论与知念琴南所想大差不差,用咒术将身体强行变成那副模样,多的只是这澎湃的咒力勉强有了个解释的理由——能动大脑,也可能将人类改造成可以使用咒力的状态。

这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一切都还只是猜测。

七海建人按下放在茶几上手机的挂断键,结束与家入硝子的通话。

他们没有死…是前辈勉强救了他们,但是。

“这种事情也太恶趣味了吧。”

虎杖悠仁压低了嗓音说,他的表情看上去很不好。

这孩子真贪心,在替他人生气。

七海建人的视线从虎杖悠仁身上挪向另一侧,看坐在沙发上像是在发呆的拖把。

而这个…在想什么呢?

“那些残秽是诱饵,我们可能是被引诱过去的。”七海建人收回视线,“对手不容小觑,看来没办法简单搞定了。”

“鼓起干劲吧。”

他起身,语气平静地念出这句虎杖悠仁此前曾说过的话。

“是!”

虎杖悠仁再次元气满满地给出了回应。

[啊,该怎么说呢,不愧是主角吗?]

[也许在脱离主角身份的那个瞬间,我就已经不算是好人了吧?]

[换成虎杖,他一定会选择杀掉真人,但我却没有这么做。]

[甚至在我了解如何用灵魂改变肉.体之前,我都不会这么做。]

[佐助当初面对大蛇丸也是这样的心情吗?]

循着“绳子”翻下桥,穿进巨大的地下排水管道,走在空荡有回响的地下通道,知念琴南耳边听着“绳子”所传达的吉野顺平和真人的对话,边在心里漫不经心的想着。

“喜欢的反义词是讨厌,日本人很喜欢玩这种逻辑吧,把简单的答案弄复杂还自以为荣。”吉野顺平说。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与在知念琴南面前一贯的声线有所不同。

[说了来找真人的话要跟我一起吧。]

[为什么不回复呢?]

另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是真人的。

“大家都喜欢玩文字游戏啊,因为人类,不做各种辩解就活不下去哦。”真人语气轻快,“顺平觉得,人有心吗?”

“哎...”

吉野顺平一愣,“没有...吗?”

“没有哦,人有‘魄’,但那不是‘心’,喜怒哀乐全是灵魂的代谢物,将它称为心未免太机械化了。人类总将那些看不见的东西想得太过特别,而对于能看见的我来说,灵魂和肉.体一样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仅是存在于此罢了。”

真人笑了一下,他笑起来的声音很清脆,像那些不谙世事的孩童,带着另类的天真。

“知道吗?性命并没有价值或重量,就像水之于天地,性命也不过是在这之间轮回。我和你一样,没有意义,也没有价值,所以做什么都无妨...”

听到些意外的声响,真人蓦地住了嘴,没再继续说下去。

脚步...?

这个地方也会有人来...?

过了大约十几秒,脚步声越来越响,也越来越近,在真人警惕的目光下,从阴暗处走出了个熟悉的人来。

一个染着蓝发,头顶处是新长的黑发的咒术师。

“知念…?你怎么知道这里?”

真人看到被知念琴南拿在手里的改造人,瞳孔地震,它一回忆就能想起丢失部分灵魂的痛楚,脸部的表情差点没维持住,几近想逃。

“你猜?”知念琴南的手里捏着个路上捡到的小型改造人,“我想来问问你这个要怎么…”恢复。

话还没说完,真人就像被威胁到了似的,往后**两步,“你要来向我伸张你的正义了么?”

这个果然是底线。

很糟糕。

为什么会被知念琴南发现?

逃,该往哪逃?

真人脑内高速运转,思考逃跑的路线,还没思考出左边更好还是右边,就听见知念琴南抛了句话下来。

“我从没标榜过自己是正义的,不然我在看见你的第一秒,你就该被我除灵了。”

知念琴南绕过缝合脸诅咒,去看蹲在它身后,假装自己不存在的吉野顺平,“来见它这件事不可以告诉我吗?”

“……”不想。

很难说清楚吉野顺平的心理有多复杂。

他会选择在电影院跟上真人,不是因为真的想学习这种“一定会被知念讨厌”的方式,只是因为听见了诅咒在经过他声旁时念叨的那句“该死的知念”。

他希望他能派上用场,无论是哪种用场。

吉野顺平这样长时间的沉默让知念琴南很无奈。

[他不会就这么被大蛇丸洗脑了吧?简简单单几句话??]

[不会吧!!!]

[不过一想到它是低配版大蛇丸一下子又合理了起来。]

[但这是我的鹰小队啊。]

知念琴南纠结,思考了好一会儿该从真人那堆槽点太多的话里挑哪句反驳。

[最后一句吧,感觉印象深刻一点?选前面的说不定吉野都忘光了,然后我一说又让他回想起来了,那不是很糟糕?]

这样糟糕又卑劣的想法不应该说出来…也不想说出来。

吉野顺平想,那个真人让他和有着漩涡纽扣的人弄好关系,漩涡纽扣是知念衣服上的纽扣,他记得很清楚,这个由人类而诞生的诅咒,无论是不是要对知念下手,他都觉得漩涡纽扣是个很好的突破点。

而且这些改造人…

他刚刚应该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吉野顺平边在脑内回想自己说过的话,边看着面前的知念琴南。

他看见拖把安静看了他好一会儿,随后露出一个在他午夜梦回间时常怀念的一个笑容。

“如果两个人都被捆住了手腕,在没有缩骨等前提下,他们无法解开自己身上的枷锁,却可以解开对方的枷锁。你也可以解开别人的枷锁,吉野。”

“人的一生,你所经历的有些东西是必须的,或许你在来这个世界前,你已经看过了你的剧本,才会选择以这个身份来到这个世界,所以就一定会有你认为值得的事物。”

“不要堕落。”

“不要失去自己的目标。”

[也是我送给自己的两句话。]

天好像一直是亮着的。

等回过神时,吉野顺平陡然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知念琴南拿出纸,递过去,无奈的蹲下问,“我语气太重了吗?”

“呜,没,没有。”吉野顺平擦着眼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知念…呜。”

*

真人趁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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