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一睡就发热了。
说话的太监啰啰嗦嗦,说起来也不得要领,宁樱正想说话,就看弘昼微微一侧头,居然口水都从嘴角流出来了。
淌在了枕头上。
“弘昼!”
宁樱伸手拿着手里的帕子去给弘昼擦口水,手都抖起来了。
这时候可不比现代——发烧不是小事情,宫里光是因为发热夭折的孩子,就不在少数。
更何况弘昼这一阵子本来就心事重重,身体消瘦,只怕身体免疫力也下降了。
婷儿也急坏了,跺脚走到了水木明瑟的正殿门口,招招手又叫来了院子外值守的两个太监,催着让他们赶紧再往去太医院的方向迎过去。
要是半路见着太医已经过来了,什么废话也别说,赶紧拉着人先跑过来。
暖阁里,宁樱怕屋子里人太多,反而造成空气流通缓慢,于是只留下了两个伺候的人手,其他人都暂时退了出去。
她心急如焚地低头和弘昼额头贴着额头,感受着儿子的体温,忽然就听弘昼声音很小又很惊慌无助地道:“三哥哥,不是这样的!弘昼不是!”
他说话的神情很伤心,眼角也沁出了一颗大大的泪珠,啪嗒一下就落到了枕巾上。
仿佛是在梦里都委屈地反驳着。
反驳着弘历对他的一系列贬损。
宁樱看着小儿子——细细瘦瘦的手腕紧紧地抓着被子,小小的手背上,青筋都爆出来了。
她伸手,缓缓地将被子从儿子手中一点一点拉扯出来。
一边拉着,一边宁樱听见了自己咬后槽牙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