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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二十六章 皇上震怒(1 / 1)

雪过天晴,梅林如画,花开了一批又一批,君玉无心宴请宾客,除了山东叛乱,云贵又一股叛匪纠集,人数不多,却是啸聚丛林,当地官兵奈他不得。平西王继续扩充军备,向朝廷要钱要粮。岭北行省部分地区雪灾严重,压塌了民房畜棚,急待救济。----这一切让君玉有一种树欲静而风不止的感觉。素华带着莺儿寻到临凤厅书房,君玉正伏案书写,身旁一摞奏章还等待审阅,素华不禁叹气道:“瞧你,若不是因前日到茹大人墓前祭奠,还受不了这风寒,即是皇上都放了你的假,刚好些,今日又让人把奏章送了来,你哪是养病,是不要命呢。”君玉放下笔,说道:“夫人莫怪,都是不得已,一是梅花绽放,我怎能不与茹兄分享。二是歇了一日,我也不敢攒下奏章,否则皇上的性子比我还急,又该来看我了,他习惯了天天与我商讨,我就把这些奏章阅过,批了意见给他送去,岂不省得他前来烦我。”说完忍不住咳了几声。素华心疼道:“虽是理由,可也不能不顾自己,快把药喝了吧,这一路都成温的了。”莺儿把托盘放到案上,端起药碗递给君玉。素华见君玉喝了一口,眉皱着,便拿起一碟蜜饯道:“知道你怕苦,早给你预备下了。”君玉看看,又推了回去,说道:“这些甜东西不利于这种病,不用也罢,我能忍住。”说完憋住气,几口喝了,闭眼沉了沉,又睁开眼笑道:“这不下去了。”素华笑笑,对这位当朝的女宰相佩服之至,这人对饮食起居相当自律,不论多忙,每日练剑不辍,就连养尊处优的自己还常常头疼脑热的,可她近一年来还是第一次生病,如此的女子还真不多。静鹤领着权昌来到临凤厅,带了皇上赐的一件玄狐披风,如丝般柔软,青中泛紫的毛皮,浓密光亮,实属上品。权昌还传了皇上口谕,说丞相替朕日理万机,为国操劳,以致有恙,令寡人内疚,近日朝廷诸事由朕处理,爱卿可在家好生静养,争取早日康复,上朝为朕解忧。君玉像得了大赦,叩头谢恩,赏了权昌,让静鹤送出。又笑对素华道:“皇上开恩,竟真的放我假了,夫人这下可放心了?”素华遣莺儿去弄萧亭收好披风,然后对君玉道:“说的好听,我还不知你那脾气,心里真能放的下?”君玉被她说破,笑了笑,看着比平时大了一圈腹围的素华道:“哎呀,是下官粗心,竟忘了夫人的身孕,不知是几个月了?”素华一脸委屈道:“你还知道问啊,撒了个我怀孕的幌子,就万事大吉,让我动心思圆谎,都四个多月了,能不想法子吗,亏你有脸还问。”“难为妹妹了,以后君玉一定上心,”君玉忽然脑子一亮,又道:“我若是能找到与妹妹同月的孕妇,买个婴儿来,岂不是能与妹妹拥有一个孩儿,一生无忧了。”素华笑道:“真能胡扯,我若做了娘,你这当爹的如何过关,”她拿手捏着君玉的双颊道:“除了宫人,我就没见过一辈子不长胡须的男人。”君玉摸摸光滑的下颌,尴尬的笑着,想了一会儿道:“我从小就是个男孩的性子,只生了副女儿的皮囊,真不知老天为什么这样安排。我一直不信命,按自己的意愿去做,却不想也有走不通的时候,大概是做不了一辈子男人了。也想过,等国事安定,或是瞒不住时,只要妹妹和芝田的婚姻如我所愿,我就隐匿山泉林间,听风抚琴,吟诗写赋,了此一生。”“我却不信姐姐当真能放下俗世,两袖清风,若真有那一天,妹妹宁愿与你做对逍遥夫妻,也不愿进王府被自己的一厢情缘所困。”“妹妹当真有这勇气,真能割舍下他?”素华反问道:“我料芝田会一辈子放不下你,他不死心,又怎能对我有情,倒是他对你用情太久,姐姐真能忘了吗?”“我不知道,如今王府名声在外,我若隐匿,又怎能当这个王妃,何况我放任已久,自由自在惯了,愿与他做个平起平坐的挚友,也不想做他恪守妇道的女人。妹妹恭顺,芝田又是个真性情的君子,你与他才是一对,你俩是我最放不下的心事,不知怎样才可弥补。”“姐姐不明白么,我们都是最了解懂你的人,这一点连父母都做不到,你自是放不下了,为何就不能对芝田直言相告,让他白白为你纠结。”君玉顿了顿,说道:“你说的对,或许他能懂我,我却不能完全相信,我可以不为情所动,可我知道,这个情字却能让人失去理智,我怕作茧自缚,相信我,早晚有一天会让他明白我的心意。”君玉走到厅外,太阳西斜,阳光下的梅林,泛着雪白殷红的色泽,-----深深呼吸,禁不住咳嗽起来。素华上前为她披上风衣,戴好帽子,与她并肩站立,轻轻说道:“转眼间,这竟是今冬最后一批花了,繁花落尽,征人未归,结果难料,这就是姐姐永远放不下的世俗,放心,小姐和我生同姐妹,不论你作何打算,映雪都会不离不弃。”君玉握紧了素华的手,在这寒风肆孽的季节,两姐妹的温度合在一起,似乎都不觉得冷了。一阵风吹过,落花满天扬起,像一场飞扬跋扈的任性,尽情挥洒,飞跃梅林。鲍硕一连几日亲自处理朝政,繁繁琐琐着实忙的烦心,却又不能完全放给梁鉴,总是不如像对君玉那样放心,一来二去脾气又开始变的急躁起来。大明殿里,王伯安、梁鉴张宜等人正与皇上商议元旦、上元节庆事宜,因今年新皇登基,本应大庆,却赶上山东、云南叛乱,云南虽未派出京师,却也是增了不少军费。这一闹,财政吃紧,梁鉴等上奏缩减。可与大元有着经济贸易的各国使节,又不得不招待,还不能丢了面子。至于那些登基时未请的各地藩王宗亲,也要请来走走过场,名正言顺一些。加上历代帝王宠幸的佛教喇嘛国师、僧官-----所有花销,都要一一算计到,这对于那些筹办的官员来说,无疑就是件棘手的事。所以几个部的尚书和那些院使们议来议去总是在钱字上打转,弄得鲍硕一头火,他点名户部尚书王允道:“不是早让你采取开源节流了吗,怎么还这样紧?”王允吓的跪了回道:“皇上,臣已经尽力了,所有的旧账陈账俱已冻结,该追回的也追回了不少,已经得罪了不少人,这些臣无怨无悔,可近年的救灾事项颇多,支出过大,加上军费,实在是无处挤兑,请皇上恕罪。”“你的那些生财之道呢,不是订的头头是道吗,怎不见效?”王允忙道:“皇上明鉴,这些法子也是臣借鉴前朝的措施并接受失败的教训后才定下的,臣是给郦丞相做过承诺,郦丞相也给臣留了充裕的时间来施行,时间长了,一定会见效的。”“哼,那岂不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吗?”张宜走上几步,奏道:“郦丞相责成下官掌管此事,下官虽不懂财政,可知道此事关乎国计民生,国富民强是皇上和臣子们都盼望的。可如何做到,却是需要谨慎而行,有时国与民的利益短期内是相抵触的,怎样做到既有效,又不引起民怨是首选。下官与郦丞相、王大人经过再三斟酌才下了这个决心,都是长远之计,需要不断完善才能受益,皇上一定要相信臣子们的努力,必不负皇上所愿。”听了这话,鲍硕也知是理,又是郦君玉经手,他也信服,便道:“既如此,朕就信你,起来吧,只是这些费用还要王大人与他们酌情协商,为朕分忧才是。”王允松了口气,无奈道:“臣一定竭尽全力,不负圣恩。”这才谢恩起身。殿外内侍来传,枢密院鸿深送来山东军报,刘捷也在殿外求见皇上。这刘捷自从罢了丞相之职,仍是朝里的定国候爷,又是前朝贵戚、太皇太后罩着的人,鲍硕也不得不给他个面子,时时上朝来聒噪一次,虽让鲍硕不悦,可这人却是学的乖了,说话行事处处可着皇上的脾气,连鲍硕也以为他接受教训,痛改前非了。鲍硕对梁鉴等人说道:“你们就下殿去商量吧,给朕拟出个尽可能两全的方案来。”等众人走后,刘捷、鸿深相跟着进来,这鸿深虽是离开刘捷的控制,可刘捷的几起几落还是让他忌惮,相遇时仍对他避让三分。刘捷却不像以前那样飞扬跋扈了,对所有人谦恭的很,这种态度更让鸿深感到深不可测,便逊他在前。刘捷进殿一跪,所奏出乎意料,他说道:“罪臣几次忤逆皇恩,实属不赦,皇上念旧臣微功,不加重罚,罪臣感恩涕零,无以为报。今愿将臣临安两处宅院,和一千顷田地捐出,虽力量甚微,却是老臣对朝廷一份心,请皇上准奏。”皇上削减贵族权益已不是一朝一夕,对那些鱼肉百姓的惩治了不少,目前许多蒙古旧臣也是心怀不满,这刘捷捐的宅院田地虽只是财产的一少部分,可也是够大度了,难道他几经荣辱,把钱财看的淡了?鲍硕也是猜不透,他起身下来,亲自扶起刘捷道:“你是朝中的老臣,这些也是先皇先祖所赐,临安又是你故居,还是留着你养老吧。”“皇上,老臣世受皇恩,为国效力,一生都是朝廷的,不在乎身后之事,如今国库吃紧,老臣愿尽绵薄之力。”刘捷这话说的诚恳,鲍硕也确实有点感动,便道:“好了,定国候既有此心,朕就准了,不过,朕只收你一半就是了,你无须再说,鸿大人,把你的军报呈上来吧。”鸿深上得殿来,也被刘捷所奏分了心,如今听皇上一提,忙递了上去,说道:“这是平叛统领刚刚送来的,叛军已被围困瓦解,大部已降,剩下的匪首和两千多人裹挟人质退守泰安州,领头的就是朝廷通缉的海盗朱黑子一伙人,皇甫统领正设法营救人质。”鲍硕气的一拍桌案道:“这些人太嚣张,一直被通缉,竟混进了河工里,下面的官员是怎么当的,如此失职,好好的年让他们搅了,绝不能轻饶。给朕拟旨,让皇甫少华速战速决,对这些人就地斩首示众,杀一儆百。”鸿深道:“皇上,下官以为还是审理清楚,再量刑才好。”刘捷说道:“反叛罪罪不可赦,仗都打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朝廷倾尽国力为了百姓,他们却倒行逆施,实实可恨,皇上之意就是要震慑那些有反心的刁民,安抚百姓,老臣认为很好。”鲍硕道:“就是此意,鸿大人也不用担心,朕会派朝廷官员亲赴山东下旨,协助皇甫统领处理此事。”“皇上,老臣自请奉旨前去山东处理此事,请皇上恩准。”鲍硕看看刘捷,心里还是存了点戒心,说道:“不用了,鸿深就派枢密院的官员去吧。”刘捷进一步道:“那老臣就举荐侄儿刘奎山,他是前科的探花,如今在枢密院也有四年的资历了,文武俱佳,望皇上恩准。”刘捷也知道,自己这侄儿憋在枢密院已久不得出头,就是受郦君玉和鸿深压制,自己再不说就失了这次机会。鲍硕刚刚见识了刘捷的忠心,也不好不给面子,他沉吟一下道:“那依鸿大人之见呢?”鸿深一时找不出理由回绝,心里话又不好守着刘捷说,便模棱两可道:“下官听皇上的旨意。”鲍硕想,刘奎山一向默默无闻,毕竟是科考的人才,这次是传达朝廷圣旨,也不复杂,给他这个机会就是了,说道:“就这样吧,传刘奎山进殿领旨,再派一千宿卫兵将随行。”鸿深离了大殿,越想越不妥,这刘捷一反常态,如此主动,必是有所图谋,这样想着,便直接上相府去了。果然君玉听了也不放心,不知皇上是不相信少华,还是真的被这些反贼震怒了,总之盛怒下安有完卵,怕是与自己的初衷相悖,便要进宫面圣。鸿深拦道:“恐怕丞相去了也难说动,皇上这次是真的气急了,刘捷又煽风点火,今日他的表现也反常,下官是担心他有什么阴谋。”“你怀疑的有道理,好在平叛已经接近成功,皇甫少华在给我的信里也说这次叛乱与一些官员脱不了干系。如此想来,这刘捷必有原因,就怕他们起了冲突,把水搅浑,我必须马上派人通知皇甫统领小心行事,尽快查证匪首,不能滥杀。”君玉的两名近身侍卫,鹿昭和世昌,带着她的信和嘱咐快马加鞭奔山东去了。果然,刘捷一回府,便让刘奎山马上启程,在河间路等他前去会合,所带兵马也是从宿卫里挑的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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