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火鸟小说网>>梦逝再生缘> 第108章 孟府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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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孟府赔罪(1 / 1)

孟府内,门上小厮跑进来回老爷道:“忠孝王又来了,这次还带了那个小徒弟,怕是又要在门前下跪,小的是没辙了,请老爷的示下?”孟士元上次见少华诚心跪请了几个时辰,就已心动,若不是夫人拼命拦着,也就让他进府了。现在见他又来,真不知怎么办好了,暗道这人真犟,让我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碍着夫人病中,也不敢硬来,听了禀报,他不敢自主,就到后堂来找夫人韩氏。韩夫人已经气得在床上躺了很久了,既担忧女儿,又气女婿无情,那种滋味,她本人也分不清是真病还是心病了,见老爷匆匆进来的样子,就猜到□□,说道:“老爷别再问了,他来几次,赶几次,我是不会见他的。”孟士元道:“夫人何苦发这恨呢,再怎样他也是朝廷封的大臣,就这么一直跪下去,不也有损我们府里的名声吗,就听他怎样解释可好?”“不行,不论怎么说,也是娶的仇家的女儿,他就是把腿跪断了,我也不会原谅他。”孟士元笑道:“夫人尽说气话,当初是谁拿他当儿子似的,有个小病小灾的都放在心上,如今你把他腿咒断了,女儿回来怎么交代。”孟士元本想说句笑话,缓和下夫人的心气,不想触到韩夫人痛处,竟流下泪来,说道:“正因我没把他当外人,才生这么大气,我白疼他了,还是忘了我们君儿,就是女儿回来,我也不会让她嫁到王府去,和仇人争风吃醋。”韩夫人越说越气,一阵喘咳,竟有些上不来气了,两个丫鬟上来连捶带揉,才平和了些。孟士元无奈,只得说道:“夫人别急,依你就是。”他转身出来,让丫鬟请乳母苏娘子过来陪陪夫人,然后对门口的小厮道:“你把大门关上,不论忠孝王跪多久,是死是活,都不许来回。”孟士元这句吩咐,就绝了少华最后的希望,他望着面前的大门被无情的关上了,一阵绝望。心中痛楚万分,呼吸有些困难,引起一阵眩晕。萧小不安道:“师父,我们先回去吧?”少华稳住心神,那股犟劲儿又上来了,赌气道:“正如岳父所说,少华就算跪死也绝不回去。”。萧小吓坏了,又不敢硬拉师父,此时见拐角处有一人向这张望,隐约看着像莺儿,顾不得别的,奔了过去。这人正是莺儿,她问道:“怎么,这孟家还没让王爷进去吗?”“没呢,这孟老爷说了,师父就是跪死,也不会开门。”莺儿气道:“他算哪门子老爷,就是一倔老头,那王爷可是京中宿卫的指挥使,真跪死了,我们姑爷饶不了他。”她只顾气不平,却哪里会想到,这个倔老头儿还是自己姑爷的亲爹呢。萧小问道:“你怎么想起来这儿啦?是关心我师父吗。”“不是我关心,是夫人,老爷因小王爷是自己门生,临走时有吩咐夫人的。”萧小这下得了希望,催促道:“快去禀报你夫人,师父这几日累的身体不好,别跪出病来,叫我师父的师父的师奶想个办法,帮帮师父。”他这一连串的词儿逗得莺儿一笑,说道:“你这什么呀,陪你师父先等着,我这就去禀报夫人。”素华得了此信儿,心里急,却一时苦于想不到办法。她知道此事也不全是孟老爷的主意,一定是那位平日娇柔纤弱的孟夫人气病后,不肯饶恕芝田。想到莺儿传的话,又心疼,别看她平时对君玉说的硬气,心中的情丝却不是那么容易放下。如今自己和小姐命运连在一起,小姐如不改装,自己也难遂愿,所以对少华和孟家的关系,也就成了她的心病。素华想,君玉如今不在京都,以师母的身份,怎能为他出面调解,何况自己也不能在孟家露面,想来想去的,就想到了义父。义父平日与孟嘉龄同朝,论关系也都是皇上近臣,看在自己女婿弟子的份上出面,还说的过去,再说如今少华任皇城防务要职,为他出面调解也对皇家有利。素华想定主意,就先去求了景夫人,说了君玉临行时的嘱托,景夫人满口答应,与女儿又去见梁鉴。这梁鉴对少华的这桩婚姻早有成见,无奈这母女拉着女婿的幌子请求。想想也是,女婿如今为朝廷大计都不惜与贼同行,这皇甫少华是他的弟子,将来也定是他的臂膀,女婿既有所托,他还是要尽力而为才对,于是梁鉴就答应了此事。孟府对梁相的到来感到意外,开门处,对门外的一幕也觉难堪。门上的下人驱散了看热闹的人,孟士元下阶相迎。少华也站起,见过梁丞相。梁鉴道:“孟老爷子,本相今日不请自来,肯不肯给老夫个面子,这小王爷如今的诚心也到家了,就让他进府说上句话,否则孟学士的脸上也无光不是。”孟士元此时也无话可对,忙把梁鉴和少华让进府中,殷勤上茶待客,说道:“不知相爷要来,招待不周之处,还请相爷海涵。”梁鉴笑道:“久闻您在临安的善名,来京后,一直未过府拜访,今日有缘幸会,来的匆忙,已是唐突,老爷子就不要再客气了。”“哪里哪里,相爷一向政务繁忙,还大驾光临,不胜荣幸,士元求之不得。”两人寒暄着,一旁少华知道梁相此行之意,满心感激,谢过梁鉴,又谢过岳父。梁鉴道:“你也别谢我,是家婿对你这学生牵挂,我只不过是帮你叫开大门,下面还看你的诚心。你们的家务事我也不便插手,不过,小王爷对孟家小姐一往情深是满朝皆知,若有误会,还是解释开些为好。”孟士元也道:“小女与皇甫家的婚事历经坎坷,士元也曾为贤婿的孝心感动过,如今小女不在,小王爷又有了家室,这桩婚姻的缘分毕竟淡了,还是两家互不牵涉才好。”少华道:“岳父此言,小婿不会认可,婚约是两家商定,小姐与我又是两情相悦。少华历经坎坷,此情不渝,不论小姐身在何处,少华永远是孟家的女婿。岳父母此意,不过是为少华违誓再娶芥蒂,这桩婚姻是不得已,舅兄可以作证。少华多次说过,丽君是我唯一妻子,娶妇不过是纳妾而已。少华三年守义之心不改,至今独居书房,一旦有机会,少华必定辞官,走遍天涯寻访丽君踪迹。”孟士元听了,心思也有松动,只是说道:“这些我都知道,你的情义也心领了,可大婚时你让迎亲仪仗风风光光的从孟府门前经过,那阵势气派,鼓乐之声哪像纳妾?夫人从那就气病了,至今未愈,想想初来京都,你与我们走的也像家人一样,孟家待你如何,你也清楚,可现在你被皇家赐婚,明媒正娶的迎接郡主,何尝想过我们的感受。”少华羞愧道:“岳父责怪极是,是小婿对不起孟家,那日小婿心情不好,无暇顾及,竟放任下人胡闹,让岳父母伤心,实是小婿的罪过,任打任骂请岳父处置,就是别把小婿推至门外,连个赎罪的机会都不给。”少华的话实实在在,让孟士元无法再推,他叹口气道:“不是孟家无情,实在是因夫人伤透了心,不愿再认你。今天看在相爷的面子上,让你有这说话的机会,如今我的话也说明白了,你还是回去吧。”少华央求道:“正因明白,少华才要给岳母解释清楚,请岳父允许少华去后堂探望岳母。”“不可不可,后堂夫人生病日久,憔悴失仪,恐多有不便。”少华道:“自家女婿不是外人,有何不便,少华定要让岳母解开这个心结,否则小婿寝食难安。”梁鉴也附和劝道:“是啊,夫人的病因此事而起,认不认女婿还在其次,若能解开心结,岂不胜过吃药?”少华听了,不等岳父发话,仗着自己前一阵对孟府的熟悉,径直到后面去了。孟士元无可奈何,只得陪着梁相说话,心想,若少华能哄得夫人转意,倒也是件好事。这韩夫人也听丫鬟说了梁相来说和的事,心里的那股气还是放不下,苏娘子一旁陪着劝解。章飞凤三岁的小女儿探花,也围着祖母逗笑。韩夫人听丫鬟说忠孝王闯到后面请安来了,刚来得及说了句:“不见。”少华就已闯到屋里来了。韩夫人一急,不知该怎样,索性一躺,蒙上被子装睡了。弄得苏乳母不敢说破,把小探花牵出里屋,正碰上少华进门,忙着见礼。少华见了乳母苏娘子,知道她就是苏映雪的母亲,不敢慢待,深深一礼道:“令爱替小姐守节捐生,为皇甫家全义全贞,请受少华一拜。”苏娘子慌忙还礼,说道:“小王爷不可,奴家不过就是一下人,我们母子受孟家大恩,理应报答,小女---”她心一酸,下面的话咽住了。里屋韩夫人听得真真切切,却不敢出声,少华跟随苏娘子进屋,见岳母合眼睡着,不敢打扰,又不想回去,被苏娘子让到椅子上坐了。沉默片刻,少华见岳母眼帘微合,睫毛轻轻在动,判断她是醒着的,只是不想与自己说话。便道:“不管岳母听得见还是听不见,少华也要给岳母解释清楚,那日确实是小婿不知情,属下不能顾及岳家的感受,岳母才因此生病,总之是小婿的错,不能约束下人,今日就是给岳母赔罪来了。”韩夫人依旧睡着没说什么,少华继续道:“岳母可知,小婿的这桩婚姻是不得已,实在是恩义两难,那几日小婿如同在地狱里煎熬,痛不欲生。从知道丽君还在世上的消息,我就懊悔不已,是我错过了与君儿的缘分。可岳母知道我与君儿从小的情分,不想就此丢掉这份感情,我视丽君为终身的唯一妻子,她过门之前,我不会圆房。就是万一她不回来,我三年后只与妾室要一个自己的后代,延续皇甫家香火,然后云鹤山寻师入道,永不入俗尘。”韩夫人听得明白,合着的眼皮颤动着,躺的不自在起来,听少华还没有停的意思,竟走近自己床前,跪了说道:“若岳母不信小婿,小婿就在您面前发誓,如小婿一句话有假,便遭天谴雷劈,不得超生。今日小婿就是为自己的过错能得到岳母原谅而来,我会一直跪到岳母肯醒来为止。”韩夫人心想,这下麻烦了,自己总不能光这样睡吧,这乳母也不知往外劝他,自己又不能开口,总是这面子上有些下不来。苏娘子也被少华感动,不忍赶他走,又不敢说话,就这样僵着。那位小探花却是灵透的很,她拿起椅子上的棉垫,放到少华膝下,说道:“你垫上这个就不累了,姑父放心,奶奶脾气可好哪,一定会醒的。”一句姑父让少华感动,他揽过探花,看着床上的韩夫人,鬓发凌乱,面容憔悴,早已不是年轻时娇美的样子。不觉一阵心伤,噙着泪唤道:“孟婶婶,还记得小时您对我的疼爱不亚于君儿,就是少华有了错,婶婶也不会不原谅,每次少华被母亲责打,您都会为少华讲情,为什么今日您就不能原谅少华呢。”这句婶婶叫的韩夫人心软了,她记起君儿小时被少华一直宠着的情景,君儿任性,有几次自己被逼的要行家法,都是少华护着她挨自己的板子,这些她怎会忘呢,想到这里,她心绪涌动,那几声咳嗽再也憋不住了,咳了几声,只好睁开眼。少华见岳母醒了,咳嗽着想坐起,忙上前扶起她,轻轻为她捶背,说道:“岳母是为少华的事气病的,少华罪不可赦,不过看在君儿的份上,还是饶了小婿吧。”见岳母已经停止喘咳,他回身还要下跪。韩夫人气道:“你还没跪够吗,那地下就比椅子还舒服?苏娘子给他取把椅子过来吧。”苏娘子把椅子放在床边,少华舒了口气,坐了。六十四初见画像前厅里,孟士元和梁鉴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心里不时地想着后堂的事,后来实在不放心,遣丫鬟去看情况,不一会儿就来回道:“小王爷坐着与夫人说话哪,看样子夫人倒像是好些了。”孟士元松了口气,回身对梁鉴道:“梁相爷为此事专程来府,士元感激,若夫人真的去了心病,还要谢过梁相的说和呢。”然后问进来的管家孟宁道:“酒饭备好了吗?”孟宁回道:“酒菜齐备,饭马上就好。”梁鉴忙起身道:“哎呦老爷子,本相还有要事去办,今日就不打扰了。”孟士元道:“梁相初次来,又蒙化解了家务,怎能不留饭相叙,以表士元感激之心。孟宁,你去看看,嘉龄回来没有,让他过来陪梁丞相。”“回相爷,大少爷还没回呢,刚才他派人来说,朝中有急事耽搁了,恐怕一时回不来。”梁鉴心想,这几日皇上三天两头的上不了朝,怕是有些不好,嘉龄是皇上身边的人,回不来恐就是这事了。想到此,他哪里还有心做客,便说道:“孟学士不回,恐朝中有事,老夫想派人去探听一下,就此告辞了。”孟士元不便再留,送梁鉴出府,看着他上了轿,才转身迫不及待的奔后堂去了。韩夫人的卧室里,少华与岳母已经和好,他正端着丫鬟送来的一碗粥劝岳母吃呢。见岳父进来,忙起身唤了声岳父,规规矩矩的在旁站了。孟士元见夫人脸色好看多了,碗里的粥也喝了不少,说道:“夫人是不是觉得好多了?我看明日让大夫再来瞧瞧,换点药调理一下,就应差不多了。”韩夫人因刚才对丈夫说的那些赌气话感到有点不好意思,见他这样说,便道:“让大夫来可以,就是别再喝那些苦药汤了,我现在一闻就头疼。”“那你别生病啊,心眼小的像针眼,病了这么长时间,闹得鸡飞狗跳的,不吃药,什么时候好利索,倒像个孩子了。”孟士元脱口说着,完全忘了少华在跟前。韩夫人被说的脸红,守着少华更觉难堪,又不好发作。少华忙道:“岳父别急,岳母定是病的时间长了,对那些苦药实在难以下咽,以小婿之见,让大夫给岳母看过,若哪些地方还需要调理,就用饭食调理就是,有些食物也能起到疗病的功效,这是我听恩师说的,他医术高,此话定不差。”韩夫人对少华的话感到高兴,这些话女儿在时也是常说的,此刻她确实感到这少华仍像以前一样的仁孝,大概是真的误会了他。既然他婚后并不圆房,对丽君的一片真情也可见了,自己更无法再固执,便对孟士元道:“老爷,少华已经把这件事说明白了,此婚事也是因他重情义,又被皇威所逼,事到如此,也难以再怪他,如今女儿下落不明,这桩婚事难偕,倒误了少华,亲家的面上也不好交代,这如何是好?”少华说道:“岳父岳母不要担心,少华已把丽君立为正妃,形同夫妻,合婚是早晚的事,父母也未催促。待寻个机会,少华辞去官职,探访丽君的消息,不管是十年八年,不找到丽君我不会回京。”孟士元听了也很感动,却知不是办法,说道:“贤婿有此心,是丽君的福气,可天下之大,你到何处去寻,况且你身担要职,年纪轻轻就成为朝廷的功勋之臣,怎能为此不顾功名社稷,此事还是另想别法吧。”韩夫人觉的老爷说的有理,想起女儿,不觉叹气,离家四载,不知流落何处,难道不晓得夫家已经陈冤昭雪?不晓得夫婿已称王拜将?否则为何她迟迟不归。转眼又看到身旁满脸悲戚的苏乳母,想起自己女儿还存一线希望,她的女儿却难再生还,不禁替她难过,对孟士元道:“刚才少华提到要接苏娘子去王府,一则府里亲家母冷清,二是他已名义上纳了映雪为侧室,想为她的寡母颐养天年,以报答为皇甫家全贞的恩情。”少华也道:“岳父大人,苏姑娘不惧权势,为少华手刃仇敌,投江而亡,少华无以回报,便把苏姑娘的节烈忠义上奏皇上,皇上封她为少华的节烈夫人,金花诰命已供在碧鸾宫,因此少华想接苏夫人进府,以岳母侍之,为她养老送终。”孟士元感佩少华的仁义,说道:“如此甚好,也不枉了映雪为丽君舍命一场,就依贤婿吧。”苏娘子自女儿死后,孟家虽诚心相待,却替代不了心中的忧伤,年轻守寡,老年丧女,百年后竟是主家发送,孤苦一生。如今见少华知恩知义,堂堂王爷竟要对自己尽半子之谊,就是女儿活着,也未必有这殊荣。她虽感动,却因自己蒙受孟家的恩惠,不好就此撇下,便道:“奴婢受老爷夫人之恩,不忍割舍,还是早晚在夫人身边陪伴吧。”孟士元道:“苏娘子不必挂念,映雪是为孟家而死,是我们的恩人,如今能靠着王爷度过晚年,也是幸事,皇甫孟家世代交好,你过去我们也放心。”韩夫人也道:“是啊,都是同在京城,我想你时,过府请你就是,这样两家都热闹些。”苏娘子这才给少华施礼谢恩,少华忙接着扶起道:“您是长辈了,以后无需这样多礼,请您打点好随身物品,其余的王府都已齐备,这几日我就谴人来接。”事情最后是这样的结果,孟士元也高兴,他笑道:“府里酒宴都齐了,憋闷了这些日子,也该好好痛快一下。嘉龄虽不在,少华和飞凤母子三人却也相熟,就一起吃个饭,像以前一样热闹热闹。”韩夫人刚刚吃了半碗粥,身上也有些力气,加上高兴,便让丫鬟卷起幔帐,准备下床。孟士元道:“夫人刚好些,还是歇着吧。”“我不吃饭,坐那儿看着就好,这些天躺的骨头都僵了,还不让我走走?”孟士元暗暗笑着,不再拦阻。少华知岳母更衣,便要告辞出来,抬头却见到床头一幅画,刚才是被幔帐遮着,看不真切,幔帐一卷,便露出了这幅美人肖像。衣阙翩翩,飘逸清丽,好一位绝色佳人,相貌近似韩夫人,他心中一惊,问道:“岳母,这画中之人可是丽君?”孟士元代夫人答道:“是小女临行前的自描画像,贤婿也知小女酷爱作画,长大后画艺精进,这一幅十分逼真,就是小女如今的相貌了,夫人挂在床头,每每思念女儿,就聊以安慰。”“岳父大人,可否让小婿一观?”“当然可以。”韩夫人让苏娘子取下画轴,递与少华。少华展开,就身在床边坐了,画上的丽君模糊存有他小时的记忆,那眉眼,那标致的唇角,历历在目。如今更是出落得倾国倾城,妻子的容貌就在眼前,却相逢无期,他心里阵阵酸楚,竟忘了周围有人,自语道:“君儿,想不到你是这般模样,十几年了,这缘分竟还没到。”少华忘情的盯着画像,直到有大颗泪珠滴到画上,才猛然惊醒,慌忙用手去揩,抱歉道:“对不起,是我不小心,请岳母原谅。”韩夫人听他声音哽塞,不敢抬头,歉意的拿手去擦泪渍,不觉也流下泪来,按住他的手道:“不妨,你和君儿从小就投缘,她不会怪你。”这一句勾起少华内心的隐痛,他抚着画像的双手微微发颤,唇角轻轻抽动着,用力压抑着泪水的涌流。一屋人看着,也都心酸起来,半晌,少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接过苏娘子递过的面巾擦擦泪,起身道:“刚才失礼,让岳父母伤心了,是小婿有些忘情。从知道君儿为我守节而死,小婿每每为她落泪,本以为今生无缘,却不想天怜少华,如今唯盼与她早日得见。岳母大人,小婿还有一事相求,能否把丽君的画像先借我一用,以慰小婿的思念之情,过后一定奉还。”韩夫人本已被少华哭的难受,见少华提出讨要画像,虽然不舍,却也不忍拒绝。孟士元见夫人同意,自然也不拦着,便让苏娘子找来一条绢布细细包了,交于少华。再说梁鉴回府后,便找人去打探,才知道王伯安、孟嘉龄等皇帝身边的人都未回来,不由紧张起来。他对此事早有思想准备,却不希望这么快发生,刘捷一案有了这么大的变数,皇上再有恙,太子监国,对朝政就是一个考验。不知为何,皇上此时同意郦君玉远赴裕门关,是真的劳军为重,还是遣送刘捷为重,他觉得里面有蹊跷,却猜不透为什么。景夫人从梁鉴那里得知孟府的消息,便急着告诉了女儿。素华知道孟府已原谅了少华,担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一门心思又放在了君玉身上。裕门关,在她看来,那就是个鸟都不去的地方,君玉此行,她哪能不牵挂,每日吃睡无心,除了拜佛烧香,自己也做不了什么。梁鉴去孟府的第二天,少华登门拜谢,梁相留他用饭,在书房谈了很久。在此之前,两人还从未深谈过,梁鉴这才明白女婿为何对这位门生如此偏爱,原来师生二人早就相识,若不因自己是君玉的岳父,少华今日也不会坦诚相告。梁鉴通过交谈,发现少华不仅精通文韬武略,在朝政上也有见解,只是在那位聪明睿智的恩师面前显得底气不足,加上武将的身份,他才不愿过多的参与政见。毕竟是儒将世家,那份儒雅谈吐,并不像别人传的那样,是个只重情义的莽汉,怪不得那位孟家小姐为他守节,这样的夫婿世间也是难寻。一顿饭吃完,梁鉴对少华的人品见地有了新的认识,也开始喜欢起这位女婿的门生来,他说道:“不想小王爷是这样的人品,本相今日竟要刮目相看了。刚才与王爷谈了眼下朝政的处境,王爷又身担中书省近地的安危,这支军队可是举足轻重,王爷不可掉以轻心。一定要军心一致,拥戴皇上太子,才能保证朝廷的稳定,这也是皇上对你们皇甫一家的信任。”少华道:“相爷放心吧,少华深知利害,朝庭的每次皇位交替,皆是杀戮不断,祸害的是百姓的生活。恩师临走时也叮嘱过少华,我已经做了周密的准备,会保证皇城近地的安定。只是刚才说到的那些外藩隐患,他们在这里可都是有耳目的,还是要严加防范才是。”梁鉴郑重的点头道:“等你恩师回来,我们再一起商量,奏明皇上,防患于未然。眼下你恩师不在京中,枢密院鸿深大人又是刚接手,你父亲也是才经手文职,有些军中事宜,你就上点心。只要能想到的,就提醒他们,一切都是为了社稷和百姓,我相信王爷也是这种人。”少华一一应着,辞别梁鉴,立刻回军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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