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笑得开朗,道:“就这一杯,能醉什么人?这玩意儿可贵了,想要第二杯也不给了。”
谭柘笑着接过微微抿了几口。
“配这个蛋糕,正好吧?”
谭柘点点头,舌尖的巧克力味渐渐被冲刷,留下余韵芳香。
这时,一名服务生突然上前来,道:“小姐,您的花。”
谭柘诧异地指着自己,重复道:“我的花?”
那人一脸胸有成竹地点点头,道:“是您的花。”
那是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玫瑰花,红得似乎新鲜的血液,被黑色的画纸包裹着,携带了几分美丽而诱惑的气息。
桌上几个小女生都尖叫起来:“哇,谭柘,谁送的?”
谭柘看着花,嘴角不自觉扬起弧度,她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想再问时,那服务生已经走远了。
她展开花束上的卡片,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语:“致最美丽的女士”。这是她第一回被称为女士,一个怪异却也挑不出错的称谓。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她今晚格外高兴。从洗手间出来时,还不忘在镜子前照了两下。头发已经干了,松软的垂在身上,在昏黄灯光下闪出发丝健康的光泽,她用手将额前几缕碎发挽在耳后。
从洗手间回到窗边,需要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这一回,谭柘经过时,廊上的包厢虚掩着,里头传出女子娇媚入骨的软音,仅仅是不经意地听了一句,便使她浑身酥软。不由感叹,虽同为女人,有些人就是更富有性别特质些。
“亲爱的,你答应人家的花怎么还没有送来啊?”
谭柘随之一怔。
“估摸着送错了地方吧,你这地儿挑的弯弯绕绕,保不齐就送哪儿去了。你要喜欢,下回再给你订就是了。”
不过一场空欢喜,却叫自己忘了形。谭柘回到位置上看到那束花,分明还是娇妍美丽的模样,却多了几分嫌恶。
梁洛河出来时已近十点了,显然,他对今天晚上那女人不太上心,字里行间皆是敷衍。
他喝了酒,又被里头的暖气熏热了脑袋,一个人站在室外抽烟。就着凉风,清醒了几分。
“喂。”
这片地方乌漆麻黑,还真没注意到角落里坐着个姑娘。她走近来,昏黄的灯光打在身上,眼睛直愣愣盯着他。许是喝了酒,这姑娘眼里有蒸腾的水雾,水灵灵的。白皙的面颊被风吹红了,掩埋在白色毛衣领下。
“这花是你的吧?”她单手将花送到他面前。
他低头看了眼,嘲弄地笑了声,回道:“可能是吧。”
“下回送花,写清楚点。”
“嗯?”梁洛河不解。
她取下那张卡片,举在他面前道:“这样模棱两可的话,换个漂亮姑娘谁都能收着。”
梁洛河这才看清那纸条上的字眼儿。下午让秘书订花时,嘱咐她捡句好听的话写上,没想到选了这么句没品的。他笑得更大声了,道:“这可不是谁都能收着,还真得要点儿门槛。”
说着,勾起了他一探究竟的好奇心。